只是他藏得太好,一点也看不出来发生了什么,我半是玩笑地询问,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谁料顾鸣生认真沉吟了一会:“差不多吧。”
这让我刚准备好的措词猝不及防卡在了喉咙里。
直到抵达目的地,我还没有从顾鸣生的话里回过神来。他自然地探过身替我解开安全带,我下意识后仰,盯着他好看得过分的侧脸问:“你准备辞职,认真的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笑眯眯地弯了弯眼,说:“先去吃饭,我已经订好了位置,等进去后再和你慢慢解释。”
我眉心跳了跳,只能憋着一股气随顾鸣生走进包厢。不知是不是巧合,这里就是我先前与蒋秋时去过的餐厅,我快速点了几道味道还不错的菜,又等顾鸣生点好,才好整以暇地审视他。
“现在总可以说了,你真的打算不做模特了吗?”
在我迫切的目光下,顾鸣生悠悠倒了一杯茶,轻启双唇吐出两个字:“真的。”
仅这一声,我就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你什么时候做的决定?”
“准确的说是在两年前,不过直到现在才确定下来。”
包厢里的空调略高,顾鸣生伸手解开最上面两颗扣子,嗓音透着一贯的慵懒与不容忽略的认真。
“为什么?”我实在不解,也问了出来,“你现在的工作已经很稳定了,一旦辞职就又要从零开始,根本得不偿失。”
顾鸣生坦然地勾起唇,把盛好的那杯茶放在我面前,“从零开始也不一定是件坏事,如果一定要说为什么,大概是我不想再做别人眼里的花瓶了吧。”
我意外地看了他半晌,喝茶润了一下喉,“我还以为你很享受做花瓶的生活。”
毕竟不是谁都有干这行的资本,像顾鸣生这样应该是属于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但总会有腻的一天,”顾鸣生撑着下巴微笑,不置可否,“我已经在慢慢减少拍摄邀约,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彻底解约。和ETERNAL的合同还有三个月到期,最好的结果是我能在这三个月里找到下家,不然我就真的要成为无业游民,靠小曜你养了。”
这当然是在开玩笑,单就他这几年攒下的存款都足够普通人挥霍大半辈子了。可这丝毫不妨碍他故作可怜地眨了眨眼,演得逼真又丝毫不减帅气。
明明也是快要三十的男人,做出这样的举动却一点不显违和油腻。可能这就是好看的人的特权,换作是我这样做,估计会被人当成眼皮抽筋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