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桃馥也不推辞,毕竟沙发也确实不好睡。
他便钻进殷先生的被窝,只感到被窝里暖烘烘的。辛桃馥把手搭在先生肩上,说:“我身体冷么,没冰着先生吧?”
殷先生伸出手,握住辛桃馥的手掌。
辛桃馥感到殷先生的掌心极为火烫,可能是发烧的缘故吧?
相对的,殷先生也会觉得辛桃馥的手极为冰冷。
他揉了揉辛桃馥的手掌,试图将自己的温热传递。
二人在被窝里卷成一团,温度也渐渐彼此趋近。
先生的身体覆在他的身上,犹如多盖了一层极厚重的、温热的被铺。
“先生……的身体好热……”
“你也好热。”殷先生的唇贴在辛桃馥发红的耳尖。
辛桃馥的手下意识地搭在殷先生的肩上,看着既像是拒绝又像是迎合:“先生的腿……”
“不妨事。”
不妨事。
确实不妨事。
树挪死,人挪活,办法总比困难多。
他们犹如两条鱼一样游在一块儿,温暖的被窝就是他们的池塘。
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
辛桃馥从前总容易紧张,现在却一点儿也没有,他只觉得温暖。
他看殷先生的眉眼,也不畏惧,甚至还有些怜爱。
先生的皮肤、呼吸和气味,都像是辛桃馥最爱的那一条羊绒围巾,那样的合适,那样的刚好,那样的值得把自己包围。
先生一直拒绝自己的靠近,之前曾说,原因是辛桃馥并未准备好。
现在,二人终于合二为一了。
辛桃馥才算是明白,他确实是现在才算准备得七七八八。
如果是从前的任何一次,即便辛桃馥用再主动的姿态去勾留,若先生真的应了,辛桃馥逢迎间恐怕还是会委屈,会认为自己被“霸占”了,或感伤某一部分的尊严终被寄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