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表面上是说不再追究了,可是以后的事情怎么好说呢。冯家行事风格向来狠辣,冯达旦还是家中宠溺的老幺,要是将来想想气不过,使个暗钉子,也是说不准的事。
在内疚和心虚的双重作用下,郁风晚在病床边坐下来,难得耐心地给他剥了一颗又一颗荔枝,每一颗都是亲手喂到嘴里。
最后十根指头都湿漉漉的,透着莹润的光。
陈岸看着他的指尖,脸红了:“抱、抱歉!”
郁风晚没什么表情:“等出了院,我可就等着你给我剥水果了。”
陈岸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一下子笑开来:“好。”
大约一个月后,陈岸出院了。
他的伤口都是皮肉伤,加上年纪轻,恢复得快,等结痂脱落得七七八八,基本上看不出被霸凌过的痕迹了。
冯达旦脸上的咬伤就比较严重,要做创面修复,所以没多久就被转去了美国。
陈岸回到班上的时候,正好是郁丹青的数学课。
除了郁丹青一脸的高兴欣慰,其他人都是隐隐惊恐又畏惧的模样。
任谁突然发现班上有条不要命的疯狗,连冯大胆都不怕,还来头不小,都要心有余悸的。
不少人回想起自己从前或多或少地欺负过他,嘲笑他的英语口音,故意喊他去搬重物,拿他的纸巾文具不还……
欺负是不敢了,也不敢上前讨好(生怕他想起从前的事),于是都远远躲着,仿佛在躲一枚即将引燃的炸弹。
陈岸一脸的冷漠和无所谓,他确实是无所谓这些人怎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