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一道几不可闻的零件声响。
葛海澜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一个尖嘴猴腮、面黄肌瘦的中年男人站在他面前,低头看着他。
葛海澜吃了一吓,以为沈麟去而复返,肋骨的伤口条件反射地疼起来,终于崩溃道:“我说,我都说……”
他原本就不是什么英勇无畏的人,刚才被百般折磨都没有说,并不是多么信守诺言,而是知道以沈麟的狠辣性格,自己说了也未必就能保命。
他已经拿了陈岸的钱,而这个圈子里最忌讳的就是两头吃,一旦把容斯言出卖了,陈岸也饶不了他。
那么只能存着一丝希望,暂且守口如瓶,期盼陈岸收到消息来救他。
可是伤口实在太疼了,他为那随时可能降落的酷刑浑身颤抖,几乎要失禁。
如今一看到沈家下人打扮的中年男人,心想一定是沈麟决定继续折磨他了,心理防线终于崩溃。
中年男人嘴巴一动一动,面部肌肉有些诡异的僵硬:“说什么?”
葛海澜哭道:“我承认,是有个人给我钱,让我去偷……”
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咬住了舌头。
中年男人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男人蹲下来,仔细查看他的伤势,没好气地骂了一句:“软骨头!”
葛海澜震惊地看着他把脸上的硅胶人皮面具揭下来。
一个清秀的年轻男孩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葛海澜目瞪口呆:“你……你……”
“如果我没来,你就打算这么把我出卖了?嗯?”容斯言似乎是想惩罚他一下,但是看着他遍体鳞伤的样子,心有不忍,叹了口气,“算了,也怪我,不是让你去偷第二次,也不至于被抓来了。”
葛海澜如同信徒见了耶稣,呆愣片刻,嚎啕着扑进容斯言怀里:“亲娘,你怎么才来……呜呜呜……”
葛海澜不愧在社会上混过多年,圆滑得跟在油桶里浸过似的,这会儿脑子倒机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