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溧阳突然那一口气就喘过来了,她看着觅秀走过来,看也不看她,只是弯腰拔出付太医后脑勺上的短剑。
她眉眼没有一点变化,冷静得像是杀了一只鸡一只鸭,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血水一下子喷涌而出,有几滴溅到了她的鞋面上。
觅秀皱眉,似有些不耐烦自己的短剑被弄脏,她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轻轻的擦拭起了刀锋。
赵溧阳盯着鞋面上的血点,半晌还回不过神来。
言犹在耳,可是付太医却已经死了。
赵溧阳抬起眸来,一字一句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觅秀挑眉,似有些不解她的问话,“他知道了你的秘密,便该死。”
“是我的秘密还是赵贞如的秘密?”
觅秀低眉,怔怔问道:“有区别吗?”
赵溧阳心中突然生出来一种强烈的悲懑之气,她不知道要跟觅秀说什么,因为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觅秀都无法理解。
在觅秀的世界里,只有该杀的人,和不该杀的人。
赵溧阳悲从中来,看着在脚下的付太医的尸体,她的脸上浮起笑来。
她笑得格外悲凉,格外心酸,格外凄苦。
也许这就是她赵溧阳的宿命。
那就是眼睁睁的看着所有人死在她脚下。
觅秀有些不解的看着赵溧阳,随后很认真道:“公主放心,我会清理干净的。”
赵溧阳眼底泛起一分煞气,冷笑一声,随后道:“那…真好。”
话音刚落,赵溧阳看见有一个面生的宫女跑了过来,跟她贴身宫女说了几句。
贴身宫女远远看着,脸色似微微一变,在雨夜之中显出几分慌张来。
随后那人远远看她一眼,似有些拿不定主意。
赵溧阳心头没来由的一紧。
她招了招手,那宫女得了示意,面色焦急的撑开油纸伞走了过来,随后在赵溧阳耳边轻声道:“公主,东宫那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