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收藏家。”
“那是时沐的画,你凭什么买了它?”
“画作拥有者对画作本身有处置权。”像是不习惯与人面对面交流,时语速很慢地说,“我不想看到它,就卖了。”
按规定接受馈赠方便是画作拥有者,在作者离世之后,确有权对其执行任何操作。时正是钻了这个漏洞,在不被承认是作者的情况下,仍然可以随意处置画作。
并且他不肯说卖给了谁。
“忘了,好像不是本地人。”时扭头盯画板,炭笔在画布上勾勒轮廓,“现在应该已经把画运走了。”
一幅出自心上人之手为自己而作的画被卖给了陌生人这样的结果傅宣燎难以承受。
盛怒之下,他大步上前,抓住了时拿笔的手。
虎口卡在手腕关节处,指节施力,炭笔应声落地,时不得不再度与傅宣燎对视。
明明应该是疼的,他却神色凛然,毫不畏惧:“你想捏断我的手?”
傅宣燎紧咬牙关,不由得加大了力气。时很瘦,腕骨凸出,再这样的暴力对待下,几乎能听见骨头与皮肉之间因为剧烈挤压发出的咯吱声。
恨意几乎攀升到顶峰,傅宣燎粗声道:“你以为我不敢?”
“就算断了,我还有另一只手。”
时忍痛忍到脸色煞白,非但不求饶,表情反而有一种即将解脱般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