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燕燕不说话了,鼻翼翕动,显然是很生气很激动,但是又说不出话来。
我抬腿往前走。
“你他妈等着!”刘燕燕大声地吼着,那声音很愤怒,还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
刘燕燕还没来得及让我后悔,刘生发先撑不住了。
他死了。
死因却不是糖尿病,而是被人抢劫捅死的,那人是个混混,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这事很突然。我没告诉外婆,就一个人慢慢消化。
我什么感觉也没有,就像听见一个陌生人死去一般,毕竟也确实很久没看见过他了。
如果真要说有什么悲伤难过的感觉,那也是,我妈妈的哥哥,我外婆的儿子死了,就这样。
丧事是在村里的礼堂办的,唢呐铜锣奏成一片,带病主持丧礼的舅妈一下子老得我都认不出来了,像个老太太似的。
他的葬礼我没去,只站在礼堂外面远远地看了一眼,礼堂外面,刘燕燕披麻戴孝,在拦过路的青壮年,求他们帮忙抬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