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都已经挂了快一个小时,他从刚才的不自然,到现在对季北秋的手已经适应得融洽。
他没发现季北秋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抬头看了看悬挂在上面的输液瓶。
差不多已经空了,沈云星再次按了次护士铃。
护士这次来得比上次快一点,她的脸上带着口罩,沈云星只能看见她的眼睛。
眼睛不愧是心灵的窗户,沈云星看着她地视线不经意地从他和季北秋相牵着的手,瞳孔骤然巨缩,最后凭借着专业素养,一点点把自己的震惊压了下去。
护士帮季北秋拔了针,清咳了声,叮嘱着沈云星道:“帮你男朋友按下针口。”
本来就尴尬地想钻地洞的沈云星更加尴尬了,他手忙脚乱地解释着:“他不是我”沈云星话说到一半,护士已经被前面几排的病人喊走了,他没什么底气地把后面几个字补全:“…男朋友。”
这时候,他听到了季北秋从鼻腔轻飘飘地应了声:“…嗯。”
如果是别人,沈云星会觉得是睡梦中的呢喃,但如果那个对象变成了季北秋,沈云星就会觉得季北秋是故意的。
他按着季北秋针口的力不自觉地压紧,狐疑地问道:“季北秋,你是不是醒了?”
季北秋:“……”
他想继续装醉,但实在是没了刚才那个感觉,怎么装也装不像。
季北秋的眉刚做作地皱起,就被沈云星冷冷地打断了“行了,别装了。”
季北秋自己也装不下去了,胃里烧灼的痛也退了大半,他刚张嘴:“云”紧握了快一个小时的手被沈云星撇开了,手中瞬间变得空落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