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慎言收回接了小半个手掌雨水的胳膊,忍着被铁片划破的痛意,面带欣喜地将雨水喂到原嘉逸的唇边。
“嘉嘉,醒醒,喝一点水。”
他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不敢大声呼唤,只能贴着原嘉逸的耳边,声音卷着滚烫的呼吸挟入怀中人的耳膜。
原嘉逸终于在薄慎言喑哑的嗓音中清醒了过来,下意识就去摸他的嗓子,眉头微皱,“你……你怎么了……嗓子,咳,好哑……”
背后的伤口已经有些开始发炎,疼得薄慎言的眉头几乎就没舒展过,听见原嘉逸这样问他,忍不住又亲亲他,刻意逗他。
“有嘉嘉这么漂亮的宝贝在我怀里躺着,我还要忍住坐怀不乱,这实在是太难了……”
听见他又轻薄人,原嘉逸生气地闭上嘴巴懒得再关心他,将薄慎言的外套罩在自己脑袋上,气呼呼地歪头准备再度睡去。
“别睡宝贝,先别睡,先把水喝了,”薄慎言捏捏他的手腕,示意原嘉逸坐起身来,“喝了再睡。”
原嘉逸经受不住水的诱惑,支着胳膊坐起身来,像只幼兽一样攀住薄慎言的手腕,伸出舌尖去舔舐他掌心所剩无几的雨水。
越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但凡有一点点支撑着人活下去的希望,越会被潜意识地无限放大无数倍。
薄慎言替原嘉逸拂了一把额前被汗湿透的头发,又蹭蹭他脸上的冷汗,轻笑着哄他,“乖,慢点喝,还有呢。”
只要雨不停,他们就有水喝。就不会轻易死去。
寒冷夜里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原嘉逸抖得越来越厉害,他无助地缩在薄慎言怀里低低地道着歉,“薄先生,我实在是……太冷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