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小貂会往哪里钻?
郁声没地方钻。
他身无分文,只有裙摆上的珍珠能当钱用。
他一边往掌心哈气,一边找客栈,想喝上一碗热汤,住上一晚,再为日后做打算。
申城是回不去了。他爹默许了他的失踪,他再回家,不是给一家人添堵吗?
郁声念及此,鼻子发酸,等到了客栈门前,才想起来数裙摆上还有多少颗珍珠。
呼啸的北风卷起了大氅,雪花像是沙砾,打得他的小腿生疼。
郁声低低地咳嗽着,冻得神志模糊,颤抖着揪住裙摆上的珍珠,用了好半天的力都没能把珍珠扯下来。最后,他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客栈,把手放在炉子上烤了会儿,待手指恢复知觉,才勉强扯下一颗,攥在掌心里,小步小步地往柜台前挪。
他知道自己应该找个当铺把珍珠当了换钱来用,但他太冷太累,实在走不动了。
客栈里的伙计见郁声冻得面色发青,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盛了碗羊肉汤:“哎哟,怎么冻成这样?”
郁声红着眼眶道谢,猴急地喝了一口,结果热汤刚入口,就被烫得闷哼一声,继而咳了个昏天黑地。
伙计忍不住大笑起来。他见多了南方喝不惯羊肉汤的客人,哄着郁声坐下:“咱家的汤呛是呛了点,可够劲儿!受冻就该喝咱家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