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齐凯言失笑,他一向不在外人面前替郁容。
倒不是介意性取向或者郁容的身份,只是觉得没必要。
秦悸把空杯放在了路过的服务员手中托盘里,感叹了一句,“现在年轻人也别太早结婚,你看我就是活教训。单亲爸爸不好当哦。”
齐凯言皱了皱眉,他工作和生活向来分得开,秦悸现在的话题对他而言过于私人了。
秦悸见他沉默,笑了笑抱歉道:“你看你看,是我不好。”
随后秦悸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轻车熟路地转到了工作之上。
但齐凯言一向敏锐,他入职以来与秦悸共事两个多月,对他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很是欣赏,两人也磨合的不错,秦悸对他向来是老板对属下能力的欣赏,带着点前后辈的意思。
交往尺度一向掌握的很好,今天这一出越界可以说来得莫名其妙。
饶是齐凯言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若说冲着郁容来,秦悸话语中好似全然不知。
可若是说冲着自己来,齐凯言实在不明白秦悸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了。
来了来了
第5章
海城刚刚下过一场连绵的细雨,玻璃外应当是潮湿而清凉惬意的。
可惜这一切都叫混凝土和玻璃隔绝了,生生圈出一方恒温恒湿的所谓最适合人体的空间。
一个纤细修长的身影蜷缩在柔软的床上,厚重的被子胡乱压在身上,那人睁着眼,看着窗外最后一丝天光湮灭在地平线之下。
他的眼睫因失望而微微抖动,像是濒死的蝶翅。
几十个小时的被迫清醒让他的眼球和精神都疲惫不堪,可巨大的惶恐而导致的神经紧绷使得他难以入眠。
——该吃药了。
他的理智一遍遍地提醒着自己。
江姜像是终于做出了决定,用力闭了闭眼,一滴酸涩而至的泪珠被挤了出了,垂在眼尾的眼睫上,欲堕未堕。
他趿着酒店拖鞋,裹着松垮浴袍下了床,居家裤显然大了一码,推推叠叠的攒在脚跟。
他将另一个不允许酒店帮忙整理的行李箱打开,从折叠整齐的衣物下方拿出了一个明黄色的看上去像化妆包一样的包裹。
拉链上缀了一个可爱又幼稚的小黄鸭,但拉开拉链,里面装的却是几十个透明的分药盒。
江姜就这么捧着小包坐在地上,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