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安不依不饶,竟又伸手拦住。
薛枞不想再周旋,一只手提着他的胳膊,毫不怜惜地将他扔了出去:“别跟着我。”
沈安小他三岁,还没到长个子的年纪,被他一拽,便微微踉跄了一步,摔在地上,手掌被地面的石子擦刮,破了皮,流出一点血来。
见薛枞对他的“受伤”毫无表示,当即委屈得不行,眼睛红红:“你为什么”
好像世界上发生的任何事,都要讲一个道理,这道理没讲明白,他就不依不饶。
可薛枞不是小孩,对这些把戏厌烦得要死,再也不看一眼,便打算回去。
沈安仍在后面哭哭啼啼地跟着。
其实沈安虽然年少,体型算不得高壮,也不至于连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都拦不住。可不知是出于畏惧还是别的什么,他没有再试图拦住薛枞。
此时已是凌晨,薛枞第二天还有课,便抄了小路。之前还能零零星星碰见几个路人,听得到人声,到后来,便只余轮椅轧在地面的摩擦声,和身后亦步亦趋的脚步声了。
那人小心翼翼,却始终离他有一段距离。
转过一个拐角,薛枞几乎是习惯性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缠得人心烦的小鬼却消失了。
他以为是沈安终于想明白了,却听到本来安静的道路上传来骂骂咧咧的嘈杂声音。
“钱呢?”那人似乎是喝了酒,说话含糊,“钱!拿出来!听到没有?”
薛枞一顿。
他几乎瞬间想到了被抢劫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