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过来没有别人了。
另一个粗神粗气的声音加入进来:“这小子还他妈挺硬气。”
夜色里响起一阵的响动,接着是拳头陷进肉里、令人心悸的闷响。
薛枞很快报了警。
他自始至终没有听见沈安的声音,心中也有些疑虑,便靠得近了一些。幸而他所在的位置前面有墙遮挡,又位于那群醉汉的身后,还没人注意到他。
沈安此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跟在薛枞身后,越走越慢,神思不属,碰到一群迎面而来的醉汉,也没有多做防备。
可那些人与他错身而过之后,竟又折反回来,问他要钱,他穿着睡衣,自然是没有带钱的。但那伙人借着酒劲,除了打劫,更多的也是撒气最近建筑工地不仅裁员,还拖欠了好几个月的工资。沈安运气不好,正好成了待宰的羔羊。
酒精催发暴戾。或许这些人酒醒后会后悔不迭,但现在却毫无怜悯之心、只余全凭本能的兽性。
沈安被第一拳砸在脸上时,那种从未感受过的疼痛让他几乎痛叫出声,他下意识地想要叫薛枞的名字,又害怕这伙人发现他,去找他的麻烦,呼救就梗在了喉咙里。
他拼了命地反抗,那悍勇的气势将一个醉汉打翻在地,却挡不住另外两人更加不留余地的回击。
方才连一点小小擦伤都哭个不停的人,这时却咬紧牙关,连一句痛呼都没有从喉中哼出,殊不知这样宁折不屈的模样,更招人恼恨。
醉汉的拳脚愈加狠辣,沈安体力渐渐不支,头脑昏沉得就要晕过去一般。
薛枞的心收得越来越紧。
他已经报警了,如今腿脚不便,根本帮不上任何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