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薛枞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
黎问先把手里的刀放下,才转过头来,仍是有些发愁的模样:“……没事,你再等等,很快就好。”
薛枞看了一眼灶台旁充当菜谱的Ipad,又扫了一眼地面上堆在一起、刚刚拆封的包裹,恍然大悟。
“我来吧,”薛枞把“你是不是不会”的疑问咽回了腹中,以免黎问颜面受损,“我喜欢做饭。”
黎问听罢,舒了口气,秉着多说多错的原则,简单明了地答了句“好”,又主动揽过洗碗的任务,才乖乖地去客厅待着。他从没做过饭,家里的厨师也没跟来,本以为该是很简单的事,哪知真正操作起来却无从下手。
他等得无聊,又回到厨房,想帮薛枞打打下手,结果拖累得薛枞的速度都慢了许多,才不得不靠在门边安静等着。
“饿了吗?”薛枞见他没走,抽空问了一句。
“嗯。”黎问和薛枞一样,也是三餐十分规律的人,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又嫌外卖不干净,才一直空着肚子。
“很快就好了。”薛枞做饭只讲究营养搭配,外加将自己喂饱,从不考虑口味的问题,因而速度向来极快,动作也算得上娴熟。
黎问等得倒也不算太急,他甚至觉得薛枞这样替他忙碌的样子很让人移不开眼:“你慢慢来。”
果然没用太长时间,薛枞便做好了两菜一汤。
“你试试,”薛枞少见地局促了,“我做饭,不太好吃。”
他不由得回忆起刚从孟南帆身体里醒来时,第一次做了些清粥小菜给路衡谦,那人皱着眉头还要强忍着夸赞的神色。那时的薛枞担心着被戳穿,时时刻刻地忐忑不安,如今看来,倒反而是最和睦安宁的一段时光。
“唔……”黎问尝了一口鱼,猝不及防地被烫到,又不能吐出来,便强行咽了下去。
清蒸鱼是几个菜里最早做好的,放到现在也应该凉了不少。
薛枞连忙将冰水递给黎问,自己也尝了尝,虽然仍有些烫,但没到不能忍受的地步,便有些疑惑地看向黎问。
黎问其实不能吃太烫的东西,小时候还因为这个进过医院,被黎江越笑称是“猫舌头”,家里人都知道这事,所以一起吃饭的时候多半会配合着他,许多菜都是刻意放凉了再端出来的。
“很好吃。”
黎问饿得久了,大意之下被烫到,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连忙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