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枞正想着下次做菜的时候,是不是要放凉一些,又担心鱼的味道变腥,被他一打岔,果然转移了注意力:“是吗?”
在路衡谦家里借住时,薛枞曾经认认真真磨练了一阵子厨艺,比从前堪堪能入口的程度好了许多,但也不见得能合得上黎问这样锦衣玉食长大的少爷的口味。
“嗯。”黎问点点头,便专心致志地开始吃起鱼来,这次记得了入口前都小心地吹一吹。
薛枞见黎问吃得津津有味,不大像是哄他,也不再问。
饭后自然是黎问包揽了洗碗的工作,薛枞有些不好意思,便也像黎问之前一样,在厨房陪着。
黎问毕竟没做过这些,戴着手套擦拭盘子的时候,还打碎了一个。
“还是我来吧。”薛枞开口道。他总觉得自己在黎问家里几乎算得上白吃白住了,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是应该的。
黎问却断然拒绝,“不用,”他一边收拾着碎片,一边道,“你陪陪我就好了。”
薛枞怕小猫跑进来误踩了碎屑,便将厨房的门关上。外间的视野被隔绝,里头的空间便像无端被压缩了一样,薛枞有些不自在,却没有多说什么。
“明天可以继续做饭吗?”黎问的声音随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和碗碟碰撞的响声传递过来。
“……我会的不多。”薛枞之前说“喜欢做饭”也只是替黎问解围,哪知他会顺杆就爬,“我怕你,吃不习惯。”
“我想吃你做的,”黎问又道,“可以吗?”
“……那我多学一学。”
薛枞并不排斥做饭,他照顾自己早就成了习惯,填饱肚子是最简单的事,便也没再拒绝。
“嗯,”黎问洗了半天,终于收拾干净了那一片狼藉,“那我明天继续……洗碗。”
薛枞也不知道他在坚持些什么,无奈道:“累了吗?”
“好累。”黎问点点头,还小小地伸了个懒腰。一直在门边凑来凑去的球球也跟着前伸了前爪,圆溜溜的身体懒洋洋地抻直了,又优哉游哉地舔起了爪子。
黎问走到薛枞身边,替他推动轮椅,“明天做松鼠鳜鱼,不要清蒸的,好不好?”
“嗯。”薛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