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到撕裂的疼痛,从内壁一寸一寸地噬咬上来。
路衡谦握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
他知道推开会让薛枞难堪,做下去……或许并不是薛枞真正想要的。
薛枞跨坐在他的身上,语起轻忽而带着故作的挑衅:“你不敢吗?还是嫌脏?”
沙哑微颤的声线依然暴露出他的忐忑与紧张,根本不是表现的那么游刃有余。
他的衣襟散开了一些,苍白莹润的皮肤半遮半掩地暴露在柔黄的暖光下,照亮了纤细的锁骨上方几乎称得上诱人的那颗痣来。
薛枞缺乏正常的感情经历,被剥夺了拥有正常家庭的机会,可他的所有“非正常”都被沉默牢牢包裹起来,没有人察觉到,也没有人告诉他应该怎么做才是正确,而怎样做是不被允许的。
他或许认为真诚的爱是不包含欲望的,可是路衡谦偏不肯远远地做一个供在神坛的雕塑,非得亲手打碎金身,那么也就成为了芸芸众生里并不特别的一个。
不能让薛枞面对路衡谦的从来不是羞耻心,他更不是拥有所谓贞操观念的人。
“你非得这么说自己?”路衡谦有些动怒。他应酬很多,不是没见过玩儿得疯的,但他没兴趣参与,就像薛枞所说的那样,嫌脏。
可是他不愿意把这个词放在薛枞身上,准确地说,他根本不愿意以此去评价薛枞用一种对待货物,或是玩物的方式。
明明是那么骄傲的人。
他也不知道薛枞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贬损自己。路衡谦从前便不喜欢薛枞这样,现在依然不会认同。但那时可以不留情面说出口的指责,现在却只能在心里过上一圈儿,又强自按捺。
因为薛枞在刻意地丢弃道德感,放纵底线。
不论是酒精还是xìng • ài,路衡谦或是任何其他人,对他来说不过是暂时止痛的鸦片,显而易见的逃避手段。
路衡谦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推开薛枞或是接受他,都会造成伤害。
“怎么样才叫认真?”薛枞用根本不熟练的方式,舔了舔路衡谦因为情绪波动而微颤的眼睫,做出诱惑的举动,眼神却那么冷清,“我不够认真?“
难道不管不顾的沉迷才是爱,在难以忍受的孤独里深陷臆造的幻象就不能算是吗?没有人能解答薛枞的困惑,也没有谁能定义爱。薛枞关于爱的一切认知都是被迫习得的。
是真是假,是虚伪是逃避,是一叶障目也是孤注一掷,是口是心非又或是执迷不悟。
是沉沦着迷失,还是清醒地做梦?是有所求的付出吗?或者仅仅是欲望的简单交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