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封作为现任家主,忙得脚不着地,苏凌穿着藏青色的唐装礼服,和他一起接待一波又一波客人。
宴席上,他端着当白酒的矿泉水,随蔺封一起到各桌敬酒,见到蔺家各种各样的亲戚。
结婚那次在祖宅摆宴席,来的人不多,几位在海外公司的堂兄弟都没回来,这次老爷子寿辰,他们都提前回国了。
除去大堂兄蔺智远,其他八个堂兄都到齐了,最年长的五十岁,最小的三十九岁,年纪都比蔺封大。
苏凌礼貌地敬酒,矿泉水喝完,被起哄着倒了白酒,接连喝了两三杯,头晕脑胀,硬撑着敬完酒,被蔺封扶着去休息室。
休息室在主宅的西厢房,正厅里面摆了一个漂亮的四君子屏风,屏风后面有一张古风美人榻,上面铺着舒适的垫子,苏凌躺在上面,醉眼朦胧。
“我去给你拿醒酒药。”蔺封帮他揉揉太阳穴。
苏凌软软地趴在方枕上,舒服地哼唧两声。
“别睡着了。”蔺封不放心地说。
“知……道啦……”苏凌大舌头,口齿不清。
蔺封把他安顿好,便出去了,并且体贴地带上门。
苏凌酒量不好,白酒的后劲很大,没一会儿,他便昏昏欲睡了,即将被周公拉走时,休息室的门“咿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他以为是蔺封回来了,强撑着精神等吃醒酒药,哪知响起两个人的脚步声,他晃晃脑袋,用力地拉扯眉心,让自己清醒一些。
“这屋里没人。”一个男人说。
“有什么事,你快说。”另一个男人不耐烦地催促。
“智远的事,你知道了吧?”
“知道。他贪心不足蛇吞象,如今被蔺封整出去了,连爷爷大寿都不敢回,怪得了谁?”
“我不是指这个,而是……智远在公司少说有二三十年的基础,蔺封掌权才三年,竟然能把他和他的势力从公司里拔除得干干净净,万一下次轮到我们……”
下面的话,不言而喻。
苏凌虽然醉了,但还是从声音上辨出两人的身份。
先开口的是四堂哥蔺志博,后开口的是六堂哥蔺承应。
他们掌管海外分公司,不常回国,苏凌和他们不熟。这会儿听他们的对话,四堂哥提到大堂哥蔺智远的事,那语气听着怎么有点兔死狐悲的意味?
蔺智远贪了公司几十个亿,蔺封将他连根拔起,清除大蛀虫,是为了蔺家所有人的利益着想。四堂哥不拍手称快,竟然还担心蔺封对自己下手,那是不是表示,他和大堂哥做了一样的事?
“呵~”六堂哥轻笑一声,根本没当回事,“两个月后,蔺封还能不能当家主,不得而知。毕竟年轻,为一个男人冲晕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