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那天,晏阳出了门,他在傍晚时分回来,带着一身的寒气。
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坐在客厅的地上等他,之所以坐在那里是因为只要他一进门我就能第一时间看到他。
这些日子以来,我开始对晏阳格外依赖,依赖的同时也很担心他哪天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棺材里。
不可避免的战战兢兢,也不知道到哪天才能结束。
他进来的时候,脸有些肿,我觉得不对,赶紧起身去看他。
晏阳刻意想躲避,但我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他的异常。
后来在我的追问下他才坦白,他去看他妈妈了。
在接我回来之前,晏阳每个星期都会去,去他妈家门口跪着。
他说:“跟你没关系,我只是希望她知道我永远爱她。”
可是怎么可能跟我没关系?如果不是我,他们母子俩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一步。
过年的时候晏阳跟她说想接我回来,她当时说:“你可以让他自己去生活,如果你还非要和他在一起,我没办法再看你一眼。”
我跟晏阳,根本不是同性恋那么简单的问题,在我们面前,寻常的出柜都已经不是什么无可调解的痛苦。
我们到底是亲兄弟。
是luàn • lú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