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谁都不如直接感谢他。
晏阳后来推掉了那些电视节目的邀请,他的理由是:我只会弹琴,也只想弹琴。
程储文来家里吃饭的时候冷着脸对我说:“你肯定又跟晏阳说什么了。”
我现在面对程储文,已经可以毫无心理负担,随他说什么,因为我开始接受晏阳的说法程储文是兄长、是父亲、是亲人一样的存在,给晏阳最诚恳的支撑,至于我,我是晏阳的欲望。
我跟程储文在晏阳的世界里扮演着完全不同的角色,一旦接受了这样的解释,程储文的存在反倒成了好事。
“我什么都没说,”我盛饭给他,“是他自己做的决定。”
程储文显然不信,他瞪了我一眼,黑着脸说:“你知道他少赚多少钱吗?”
“我们的钱已经够花了。”我说,“我去叫他吃饭,待会儿你注意措辞。”
我跟程储文在努力和谐相处,但难免会有吵嘴的时候,不过为了不让晏阳操心,我们就算是吵架也都背着他。
吃饭时,晏阳提到周年演奏会的事,我们其实都在等这一天,原因不仅仅是这个日子对于晏阳来说意义非凡,还有就是,如果不出意外,我将会在那里跟晏阳的妈妈重逢。
我做足了准备,每天睡前都要模拟一遍可能发生的场面。
她或许会对我冷眼相待,当做不认识。
也或许会看到我在那里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