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过许多年的药,最苦最难以下咽,也是记得最清楚的始终是第一碗避子药。
这是她对太子的耿耿真心,是她身子颓败的初始,更是将自己困在绝望与不甘中的开端。
苏明妩紧抿着唇,手指发力,捏着碗壁的指节有些酸疼也浑不在意,她将药碗轻轻升起,而后在咬牙瞬间重重摔下!
狠声,是对自己:“谁要再喝这东西!”
从此以后,她不需要那劳什子的情情爱爱,只愿能侍奉父母,子孙膝绕,步步享荣华富贵,年年祈长命平安!
‘哐——呲’
巨烈碎响吓到了房内的绿萤和红翘,也吓坏了站在窗棂外偷听的王府新管家李泰庆。
李泰庆觉得他从昨夜到今晚一直在折命,洞房夜发现花轿抬错折半条命,翌日王妃大闹又折半条,如今药碗摔碎,他觉得能还回来半条,勉强活着。
走在去前院书房的路上,李泰庆想想真是有满腹苦水。
圣上即位时,七王爷符栾才三岁,因年幼逃过夺嫡之乱,但还是在十四岁时被封王发配往苦寒之地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