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没有变过,始终带着浅淡的笑意,将女人的脖颈彻底震碎,她的头耷垂下来欲断不断,差点碰触他手背的牙印,符栾嫌恶的随手往地上一扔。
李泰庆是宫里老人,见识过后宫各种手段,可符栾的狠辣,还是让人心有戚戚。
符栾解开束袖,他接过太监送来的巾帕,擦了擦手,无所谓地扔在血泊中。
出门前,男人侧眸勾唇笑道:“现在,你可以开始查了。”李泰庆着手后,苏明妩中毒的事调查的很顺利。
周嫚儿或许知晓没有丝毫隐瞒的可能,破罐破摔地将罪证尽数放在床底下,府里侍卫没如何搜索就找到呈给了霍刀和管家。
至于其余细枝末节,李泰庆盘问过漪澜院的贴身丫鬟,晓得周嫚儿常去玉露园,再结合他的小本记录,不难推断出是将毒药浇灌在玉露园的花瓣上。
于是,他命王府的花匠将剩余的花草带泥拔起,连夜撤换了批新的,跟没发生过一般。
李泰庆查到此处就不再浪费心力继续,他作为管家可忙得很,要发中馈又要算账,反正那个周嫚儿早就被铺盖一卷,扔到了后巷,没旁的要审。
王府不过是少了个无关痛痒的人,与往常没什么两样,李泰庆在承运殿与符栾报备完,此事便作过去。
刘淼也及时被霍刀带的侍卫拎回了王府,每日关在院子里,唯一允许做的事,就是给苏明妩调配养身的药材。
时间打马而过,已至九月季秋,在初冬霜降的第一场雨前,仅剩下几日没那么寒冷的天气。
樟月殿里,角落多添了两只暖笼,熏陆混燃银霜碳,满室的温热香浓。
天色渐晚,高台点了烛,地砖铺漫蚕丝栽绒的毛毯,从拔步床踏板下来一路通到殿牖,赤足走在其间,软和地像是踩在阳光晒过的棉花上。
苏明妩席地坐于山水小平几前,手上抱着本话本子,正看得津津有味。
绿萤在外面收拾了圈,回来发现药碗没动,忍不住说道:“王妃,您快喝了嘛,这是补药,刘医师看火看了一晚上。”
苏明妩不乐意,“我都好了,太苦,不想喝。”
她不是不愿吃药,当时真病了,她乖乖的不用谁催,可眼下她都好了个把月,头不疼身上不酸,为何还要每天两碗啊。
最重要的是,哥哥给她的糖吃光了,光用蜜饯下药,她总觉得不够滋味。
“王妃,这是最后一碗,您都喝了一个月,难道最后前功尽弃吗。”
“...”
“您实在不愿喝,那奴婢去找王爷说,了不得让王爷来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