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傅斯恬被她甜到。她唇角翘了起来,就听见时懿又问:“那你真正的梦想是什么?”
傅斯恬的唇角又悄然地平复了下去,“小时候吗?”
“嗯。”
傅斯恬看着镜子里时懿垂着眸帮她吹头发的柔和侧颜,咬了咬唇,坦白说:“其实我小时候一直只有一个梦想。”
“嗯?”
说出来有点可笑,也被很多人笑过,所以她说得很轻:“想做一个好人。”
父亲造下的恶,结出的果,是童年日日夜夜折磨她的噩梦。小孩子分不清真假对错,“大坏蛋的孩子是小坏蛋”、“shā • rén犯的孩子长大以后也会是shā • rén犯”这种童稚的话语,是诛心的剑,时时警醒的诅咒。她太害怕,自己真的会成为傅建泽那样的人。所以她不敢容许自己生出一点恶的念头,日日夜夜警醒自己。要做一个好人,一个善良的人。
这是一个正常人几乎不会有的梦想角度,却是很多年里她衡量自己的唯一标准。
她揪着浴巾,低着头,情绪一时间落了下去,不想看镜子里时懿的反应。
她以为时懿也会笑话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