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抿了抿唇,决定不再劝傅斯恬其他的,只是握了她手,和她说:“会没事的,别太担心。”
傅斯恬很轻地应了声“嗯”,抱歉道:“可能来不及回来陪你去面试了。”
时懿眼神温和,刮她鼻子:“没事。精神与我同在。”
傅斯恬咬唇,很勉强地扯出了一点笑。
接下来整个晚上,她都心神不宁,夜不成寐。凭借多年来对傅建涛的了解,她有一种直觉,他吞吞吐吐无法在电话里直接与她说明白的事,不会是什么好事。
现在一切的承受者不只是她自己,她的未来,还关系着时懿的未来。所以她多少还抱有一点侥幸,盼望着是自己多想了。
盼望着,她多少能给时懿带去一点好运。
不是无尽的拖累。
可怕什么,还是来了什么。
周五晚上下了动车,她直接上了去老家的大巴车,抵达汽车站时,傅建涛少有地在汽车站外等她。
他开着摩托车来的,载着她直接往县医院去。路上他问傅斯恬吃饭了吗,傅斯恬说还没有,他便说那在外面找个店先填一下肚子,傅斯恬说不用了,路上有吃面包,不饿,表示先去看看老人。
她问他:“叔叔,奶奶怎么了,怎么会突然中风?”
傅建涛叹气:“我们也搞不清,前一晚还好好的,后一天,就接到电话,说她下不来床了,让我们赶紧回来。医生说,可能是血压太高了,一下子过不去。她自己说,可能是太高兴了,一晚上想着那事,睡不着,早上翻身,突然就发现起不来了。”
傅斯恬奇怪:“什么事?”
风呼呼地从耳边吹过,吹得傅斯恬眼皮突然开始狂跳。
傅建涛沉默了好几秒,低沉的声音才顺着风传来:“你爸爸那边让人递话,说他要提前出来了。”
呼呼的风声猛得灌进了耳朵,世界其他所有声音好像一下子都被什么隔离开了。什么话都听不见了,傅斯恬脑子嗡嗡作响,怔愣着,像雕塑一样。
“恬恬……恬恬……”男人放慢了车速叫她。
傅斯恬艰难地回过神来,僵硬地应:“叔叔,我在听。”
“噢,我看你都不说话。”
风声干嚎了几秒,傅建涛见傅斯恬还是没说话,开腔说:“蹲了这么多年,也该得到教训了,会好好做个人了吧。恬恬,叔帮你一起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