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抿了一口酒,在童少悬的耳边道:“到底是澜宛,即便丢了西南,依旧能在烧尾宴上觥筹交错。”
想起昨夜卫袭所说摩教之事,童少悬低语:“澜家手中的筹码不止澜仲禹。如今不过是打折了澜家一条胳膊,我们甚至不知道澜家还藏了多少条足以支撑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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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筵席角落的吕澜心迎来送往了一番,眼睛也没睁开,将手里喝空的酒盏放回案面。
她喝得有点多,已经有点儿微醺了。
这么久了,还没来么?
吕澜心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声。
原本吕澜心是想要多喝几杯,好让自己烂醉如泥得更真实一些,回头能靠就靠能依便依。今日有澜娘在,她肯定不会拒绝自己。
案对面坐下一个人,吕澜心不用睁眼,嗅着气味也能知道来的不是她等待的石如琢,而是澜宛。
“澜娘。”吕澜心坐直了,恭恭敬敬地问候。
澜宛说:“这么久没有回家,没回来看看你吕娘和我,是还在恨娘吗?”
吕澜心笑起来的弧度和澜宛一模一样:“怎么会呢,澜娘做了什么我要恨你?只不过近日进京使团太多,吕娘今日都没能抽出空,我自然也忙得很。”
这些年吕澜心基本不着家,自个儿在外面买了座宅子住着,还有多座别馆可供她消遣,这些事澜宛都知道。
吕澜心无论是上朝还是点卯都非常懒散,不是晨时见不着人,便是午后就开溜,俸薪被扣得七七八八,若不是依旧在吕简的鸿胪寺,恐怕早就被踢出了中枢。
无论是戍苑还是博陵城内,吕澜心都绕着澜宛走。
三年多前那件事横亘在母女的心头,吕澜心对澜宛又怕又厌的情绪,澜宛明白得很。
确定了吕澜心将澜家的情报出卖给石如琢之后,这些年澜宛将吕澜心知晓的旧情报一一涂去,如今澜家在京中的布局吕澜心一无所知。
澜宛要吕澜心明白她曾经警告过她的话不是随便说说。
石如琢对她毫无真心,说到底只是利用她。
若是吕澜心不能给石如琢提供她想要的消息,吕澜心这个人于石如琢而言,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