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这种自小排队按身高来排,永远排第一个的人来说,有种矮人国居民误闯巨人国的错觉。
她估摸着锻渊的身高大概一米九左右,如果不是她的出现,他就是这里最矮的。
简晓栀问鹰茂为什么她干洗的那间房可以碰到按键。
“三层楼和下面的一二层不一样,”鹰茂只说,“他和我们不一样。”
最后,简晓栀只得让鹰茂帮忙启动触键,然后赶紧补觉。
房间失重,她悬浮在空中,尝试闭眼休息。
但是,更加睡不着。
明明困得要死,脑袋昏沉,脚下发软,但是这种没着落的感觉,睡着很不踏实,全身难以放松,她再次思念自己的床铺。
折磨了大半天,简晓栀终于忍无可忍,使用难看的泳姿,划到墙边,按下停止键。
一瞬间落地,脚跟发麻。
打开门,一股粘液涌进来,那朵食人花堵在门口,对着简晓栀流了好几个小时的口水。
简晓栀绕过她,经过长廊,往楼梯上走。
众怪物的眼神从不可思议渐渐转为“这人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含义。
简晓栀熟门熟路来到实验室门口,盘腿坐下,然后敲门。
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忙什么,还是根本不想开门,总之没理她。
简晓栀锲而不舍,又敲得毫无节奏。
门开了。
一把银色shǒu • qiāng的枪口松散地抵住她的发顶,前上方传来懒声懒调:“怎么,活得这么不耐烦啊?”
简晓栀睡眠严重不足时,暴躁之气蓄满,不但能怼天怼地,还能怼锻渊。
“有些人活着,但已经死了。”
“听过说猝死没。”
“麻烦让让。”
简晓栀语气“温和”的三连以后,明目张胆地走进实验室,躺上她上次能睡着的试验台。
锻渊走近,浅茶色的眸子微垂,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呵。”他轻笑出声。
胆子真大啊,如果她知道这台上死过多少人,还能睡着么。
真想将她的肝胆取下来看看。简晓栀这一睡,那是睡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醒来的时候差点分不清何时何地,自己是谁。
浑身散架似的酸软无力,作息不规律,睡得头也晕,好歹是将一身烦躁压制下去。
所以说,睡眠很重要,利于身心健康,这是简晓栀奉行的第一宗旨。
他们将人抓到这个地方,起码让人把觉睡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