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有毛病,烫着了不说?”迟骋窝着火,把烫伤膏和棉签往床上一扔,“你还是烫得轻,烫秃噜皮了你就不用不好意思了。”
“你就能说我……”陶淮南嘟囔着说,“我疼呢。”
“你该。”迟骋暴躁地回了他一句。
要是小时候的陶淮南这会儿肯定又噘着嘴生气了,但他俩都这么多年了,什么小脾气都磨没了,一个在岁月中磨得越来越软乎,一个在年月里炼得脾气越来越冲。
陶淮南被迟骋捏着抹了厚厚一层药膏,嘴里还嘶哈嘶哈地吸气,没等迟骋整完呢就推他手:“好了好了。”
迟骋手里的棉签被他碰掉了,不等他说话陶淮南已经转过去了,被子扯过来把自己一罩:“行了抹好了,关灯关灯。”
迟骋看他两眼,难得没发火没说他,出去洗了个手,回来关了灯。
陶淮南冲着墙自己躺着,迟骋问他:“疼不疼了?”
“疼。”陶淮南声音闷闷的,“烦。”
迟骋这会儿倒平和下来了,在他后脖子上捋了捋,说:“睡着就不疼了。”
“那我睡不着么不是……”陶淮南用手背蹭蹭鼻子,听着怪委屈的,“老是疼,我就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