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羡没说话，叶承修道：“当然是因为顺路。”
“顺路？”申屠商更疑惑了，“你知道她要去哪儿？”
叶承修停下脚步，看他，“我们要去无禁城，你还有事吗？”
申屠商被无禁城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识忽略了“我们”这个词，他眉心轻拢，望着叶承修的目光陡然犀利了几分。
申屠商的五官算不上特别俊美，甚至称不上俊秀，但是组合在一起却有一种别样的气质，眼皮下垂的时候会让人觉得这个人有些颓丧没什么精神，但当他睁开眼睛时就不由自主地会被他的目光吸引。
“无禁城？你要去无禁城那个鬼地方？”
鬼地方？叶承修眉梢轻挑，“你知道无禁城？”
申屠商抱着手臂，面沉如水，“我当然知道，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确定要去？”
叶承修颔首。
申屠商瞥了他一眼，又看向棠羡，眉间拢着些许烦躁，“他去就算了，你怎么也要去？你连外面这些都打不过，还要跑里面去找死？”
棠羡：“……”
不知道说什么，就听申屠商道：“你不会也是为了那什么圣水来的吧？”
棠羡耳朵动了动，有些好奇地看着申屠商，什么圣水，她没听过。
叶承修代替棠羡问出口，“什么圣水？”
申屠商疑惑地看他一眼，“具体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旦进入无禁城，就必须每日饮用圣水，否则很快就会被城里的鬼气和黑暗之气缠身，走火入魔，提刀自戕都是轻的。”
“后来无禁城圣水的名头就传了出来，就有许多炼药师动了心思，想要研究一下这圣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是从来没有成功过。”
“如果你也是冲着圣水来的，那我劝你最好放弃，别为了什么劳什子圣水，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申屠商好言相劝。
棠羡本来不是冲着圣水来的，被他这么一说反倒生了些许好奇，而且她本来就是要去无禁城的，到时候就顺便研究一下这圣水到底有什么玄机好了。
申屠商一看棠羡的神色就知道自己刚刚的话算是白说了，他紧抿着唇，想了想，罢了，反正自己也是要进无禁城的，到时候多护着点就是了。
而且这不正好也有了一起上路的由头，申屠商眼眸微亮，倏然回过味来，也不拦着他们进无禁城了，而是抄着手道：“无禁城好啊，是个好地方，一起去啊？”
叶承修：“……”
棠羡：“……”这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
说了一路话，最后谁也没能甩掉谁，只能互相嫌弃地上路。
北域地广人稀，绿洲极少，多数是广阔无垠的沙漠地带，还有便是一些像无禁城那样的玄妙之地。
白日里人烟稀少，一到了晚间便钻出许多妖魔鬼怪，将陷于沙漠之中的人无声吞噬。
棠羡他们走了许久，没有再碰到第二个能夜宿的地方，三人只能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在野外露宿。
叶承修坐在一根粗壮枯的木上，抽出弯刀，随手斩杀一只偷偷靠近的暗灵。
这暗灵没有头也没有尾巴，身上黑漆漆的像是鹿的身体，还长着四条腿，这玩意儿生前也不知道是什么星元兽，吸入黑暗之气后就会变成这副模样，在深夜里钻出来，攻击人，也算是北域独有了。
擦拭了一下刀匕，不远处燃着火堆，火光跳跃，映照着不远处娇颜如火。
为了避嫌，棠羡没有坐在他旁边，他和申屠商两个人以保护的姿态将人围在中间。
火堆旁温着一壶热酒，是申屠商的，申屠商喜欢饮酒，他的酒量很好，基本上千杯不倒，时不时就喜欢喝上两口，尤其是在这种夜黑风凉的环境中。
申屠商看了眼正熊熊燃烧的火堆，又装作不经意的抬眼看向左侧抱膝而坐的女子，她穿着一袭白色纱裙，墨发如瀑，没什么发饰装饰，仅凭线条姣好的侧颜便叫人如痴如醉，心生怜惜。
申屠商看看看着便心跳加速，老脸一红，艰难收回视线，将自己温好的酒扒拉了过来，又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了几个馅饼，正打算递给旁边人。
旁边传来动静，他扭过头去，便见叶承修不知从哪里搬出了一张小几，然后手里一样一样不带重样的吃食往桌子上摆。
漂亮精致的点心，新鲜还带水珠的葡萄，甚至这人还准备了碳炉！
申屠商不自觉伸长了脖子看这家伙拿炉子做什么，就见他往银壶里面到了一壶奶白色的汤汁，然后提起来放在了碳炉上面。
申屠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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