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香气急败坏的打了橄榄一巴掌。
她喘着粗气,放低声音:“放心。好歹母女一场,等她流放西北那日,我会给她烧纸的。”
橄榄捂着脸起身,惧怕的垂下了头。
…
…
未时左右,一辆马车停在沈府门前。
沈娇雪走下马车,在丫鬟的指引下来到惊蛰楼,穿过抄手游廊来到内阁。
丫鬟先一步进门,禀道:“大小姐,六小姐。侯夫人到了。”
正在吃东西的沈嘉荷眼睛一亮,起身迎了过去,“姐姐!”
沈娇雪笑着摸了摸沈嘉荷的脸,“嘉荷气色真好。”
她拉着沈嘉荷走进内室,沈若华起身冲她福了个礼,唤道:“侯夫人。”
沈娇雪忙回礼,“县主多礼了。”
沈嘉荷左右看了看,笑道:“既然是在私下,二位姐姐就不要如此恭敬了。”
沈娇雪和沈若华不约而同的笑了笑,沈娇雪道:“听嘉荷的。妹妹近些日子可好吗?”
沈若华点点头,“无碍,并没有什么事端。”
沈娇雪抿了抿唇,“抱歉,爹爹的事我和小侯爷提起过,只是此事皇上颇为看重,小侯爷也没有法子。”
沈若华漫不经心的颔首,“不妨事,丢了官位是小,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了。此事牵涉颇多,长姐都已经嫁了人,便不要趟这趟浑水了。现如今苦尽甘来,做了侯夫人,也要多替夫家着想。”
沈嘉荷抬了抬脑袋,看向沈娇雪,“姐姐和姐夫定是十分恩爱,不然怎会怎么快就娶了姐姐做夫人。”
沈娇雪正笑着,闻言迅速捂住了沈嘉荷的嘴,一脸惊慌:“嘉荷,这话可不能说!”
“长姐不必害怕,现下屋中没有旁人。”沈若华安抚道。
方才沈娇雪进来时,她就已经屏退了下人,如今厢房之中唯有她们姐妹三人而已。
沈娇雪松垮了肩头,神色暗淡了些,“我知晓。只是这段时日草木皆兵。嘉荷,这种话日后谁也不能说,知道吗?而且你不能称小侯爷做‘姐夫’,如此不够恭敬,知道吗?”
沈嘉荷瘪了瘪嘴,沈若华看了她眼,对沈娇雪道:“嘉荷还小,说错话也是正常的。只是长姐何故如此惧怕这样的话,在我等外人看来,你与小侯爷的确十分相爱。”
“妹妹不知,先夫人去的措手不及,她虽缠绵病榻已久,却是金贵的汤药日日灌着的。如此一去,我又成了继室,难免风言风语不断。只好谨慎些,免得招致麻烦。”沈娇雪无奈的解释。
“姐姐不是那样的人。”沈嘉荷放下手中的糕点,颦眉说道,“她们何故编排姐姐。”
沈娇雪抚了抚沈嘉荷的头,温柔道:“无碍,姐姐清者自清,不怕她们乱嚼口舌。”
她舔了舔唇,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对沈嘉荷道:“嘉荷,你上回托人带给你的那个玉兔可还在你房中?”
“在呢,怎么了姐姐?”
“你去取来,姐姐有用处。”
沈嘉荷乖巧的站起身,“好,我现在就去取。”
她穿过珠帘离开了厢房,待房门闭合,沈娇雪才吐了口浊气。
沈若华若有所思的看向沈娇雪,“长姐支开六妹,是有话想和我说?”
“我确有一事,想求妹妹帮忙。”沈娇雪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请妹妹恕我心胸狭窄,只是我唯有嘉荷这一位妹妹,我实在放心不下。父亲如今此状,我心中日夜难安,妹妹的外家是太师大人,自然是不惧。可嘉荷与我生母俱亡,我真怕她在府中出了事……”
“夫君有一好友,家世清白,为人也正直。我想请母亲帮嘉荷,去试试他们家的态度。现如今唯有嘉荷嫁人,我怕才能安心。”沈娇雪从绣凳上站起身,直直跪在沈若华跟前:“请妹妹帮帮我。”
沈若华伸了手拉她起来,示意她坐下,“此事不难,纵然你自己和母亲说,母亲也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