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一愣,让皇后抓到了不对之处,她立即说:“贵妃,你怎的不说话啊?祁王出什么事了,你若知道快些和皇上解释啊,皇上你先消消气,听文贵妃和您解释。”
皇帝很快反应了过来,“好啊,说!你是不是早知道那混账东西所做之事!你们母子俩真是好大的胆子!”
文贵妃双膝一软,电光火石间,不得不做出决定,挤出两行眼泪道:“皇上,臣妾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啊,祁王他做了何事,竟惹皇上如此震怒,请皇上息怒,祁王定不是故意的。”
文贵妃选择了装傻,她知道,若是自己不知情也就算了,顶多被皇帝迁怒。
可如果皇帝知道她也是知情者,甚至还包庇了祁王,那不但是祁王,她在后宫也算是废了。
皇帝没有再刨根究底,直接让人将文贵妃关回了嘉毓宫禁足,并让皇后找人盯着。
吩咐完以后,就怒冲冲的离开了坤宁宫。
皇帝莫名其妙来发了一场火,把几个嫔妃都吓得一愣一愣的,前脚皇帝刚走,后脚就都告辞了。
等回了各自的宫内,所有人都在一时间派人去打听了今日早朝发生了什么。
韦嫔在当晚找了公孙卿过去,一脸兴奋的说:“这次是绝佳的机会!文贵妃必定因为此事被祁王牵连,现在皇上是最震怒的时候,如若把文贵妃当初的所作所为揭发出来,她就再无翻身之可能!”
公孙卿也早早的了解了此事,但她没有韦嫔那样激动,反而冷静道:“收取忠勇侯府贿赂的,只有祁王一人,上不到绍家,下也牵扯不到文贵妃,现在动手太莽撞了,还要静候时机才行。”
“可是今日在坤宁宫,皇上分明已经怀疑文贵妃了!”韦嫔很不甘心的说。
公孙卿理解她的迫不及待,她本该靠着皇子平步青云的机会,让文贵妃毁了,那个孩子她甚至看也没看一眼就消失了踪影,极大可能是被绍家灭了口,韦嫔恨文贵妃恨到了骨子里。
但是没有一击毙命的可能,绝对不能贸然动手,否则只会打草惊蛇。
公孙卿:“祁王受贿,皇帝至多治文贵妃一个教导不严的罪过,绍家并未参与此事,皇帝还要顾忌着绍家的颜面如何会严惩文贵妃。我理解韦嫔娘娘想替小皇子报仇的心,可是此事真的不可操之过急。”
韦嫔扶着额双眸紧闭,过了许久发出一声轻笑,微红着眼睛说:“是我太心急了。瞧见绍思卉露了点马脚就忍不住动手,也没想过到底能不能成功,多亏了公主心思缜密,我还没有公主这样镇定。”
“娘娘为小皇子的死痛心,着急也是无可厚非,娘娘放心,只要祁王倒了,就是娘娘动手的时机了。”
坤宁宫
皇后阖着眸坐于榻上,神情很是难看,她反手拍在案几上,倏地睁开双眼。
“忠勇侯,本宫真是小看他了。能耐不大,心眼倒是多,瞧着祁王现在参政,就迫不及待的,想先讨好一番了!”皇后喘着粗气,低声骂道:“蠢货,在这个时候作乱,他若是连累了太子,本宫定不放过他!”
淮姑姑在一边替皇后打扇,小心翼翼道:“娘娘宽心,娘娘不是已经派了人,把忠勇侯府和殿下往来的书信,还有册子都烧了么。皇上这一次是真的动了怒了,忠勇侯府怕是存不了几日。等过几日,此事自然也就沉下去了。”
“本宫还想着,忠勇侯虽然不堪重用,但他那个嫡子,还算是有点小聪明,再不济忠勇侯手里还有些兵权,可谁知道,全让他们给毁了!不过也好,忠勇侯小心思这般多,本宫还怕日后被他反咬一口。”
“娘娘,若是忠勇侯派人求到娘娘这里来,那可如何是好啊?”
“本宫不会让他有机会说出口的。”皇后抬起指尖敲了敲案几,慢悠悠道:“这件事,便让祁王背着吧。就是姜州的那个太守,本宫担心他会乱说话,你去找几个人,把他……”
“老奴遵命。”
…
…
姜州
太守今夜没有宿在温柔乡中,在书房待了一夜,认真的填完手里的东西,起身来到身后的架子前。
他谨慎的看了眼四周,然后迅速按下架子上的机关,将手里的折子塞进匣子里,再将匣子关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长舒了一口气,打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管家候在庭院外的小门,夜色深了,他正点着头打着瞌睡,太守开门的动静将他惊醒,立即迎了过去,“老爷您出来了,各院夫人好像都歇下了,老爷今日去哪儿睡啊?”
“回主院吧,我最近没什么心情,你吩咐下去,让她们近日安分低调些,如若再做出前阵子的事儿,休怪我无情!”太守瞥了一眼管家,冷着脸警告道。
“是是是,老奴明儿就告诉下去。”
管家手里拎着灯笼,追着太守走了片刻,才斟酌好说辞,磕磕巴巴的说:“老爷,今早下头又有人过来催,求老爷上折子,请朝廷拨粮了。老奴去那几个镇子看了看,情况属实是不大好,您看这……”
太守脚下步子一顿,喘息声渐重,狠狠用拳头捶了下掌心,咬着牙道:“再等等,我看看,明日再发个信儿给侯爷,让他那边帮帮忙,我府上哪儿还有东西给他们!”
“老爷,您得想想办法啊,再这么下去,老奴真怕这事要……要……”
太守面色凶狠的踢了他一脚,啐了他一口,“闭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就不能说点儿老爷爱听的!咱们这儿天高皇帝远的,谁能知道这事,你把你的嘴给老爷闭紧了,否则,我——”
管家连忙闭了嘴,自己打了个自己几个巴掌,再不敢说话。
太守瞪了他一眼,阔步往前走去。
夜色昏沉,他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底,不知怎的,他近日总觉得有些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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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恒将折子带给了沈若华,解释道:“小姐,属下亲眼看着姜州太守,将这东西看的十分珍重。属下觉得不对,就趁他不备,将东西偷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