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她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兔子,炸了毛,瞪着一双眼瞧着他。
柳奚看向她的唇齿。
她身上很香,不知佩戴的是什么香料,竟和小时候的香味一模一样。他离开京城来江南后,曾固执地走遍江南的每一家香料铺子,始终寻不到她身上的那种味道。
如今却是近在咫尺。
便是这道香气,让他迷离,让他愈发沉沦。
他进来的那一瞬,明微微忍不住咬了咬牙。
细细密密的香汗从额头上渗出,脖颈间也沾染了几分香气。那薄雾似的帐子全散了,低落落地垂在地上,趁着空当,女子捶了捶他的胸口。
“你可真是个混账东西。”
他的女人,他不混账,谁混账呢?
柳奚便把她的手腕握住,将她微湿的青丝也拨了开。他是极有力的,那东西也是极石更,生生将她碾开。
女子牙关颤栗。
明微微忽然开始后悔,自己方才为什么要好死不死地惹了这位爷。
她浑身都是香喷喷的,像一块极甜的桃花榛子糕。外边薄薄、软软的一层皮,咬下去便是粉嫩的糖心。柳奚将头埋在她身上,来去之间,明微微觉得那桃花榛子糕一点点融化了,手腕更是一松。
玄青色的衣带子散在枕头边。
大雾迷蒙中,一尾小舟轻轻泛动,几经来回,终于泊入湖心。
忽然狂风大作,吹得湖面忽起褶皱,竟险些将莲舟吹翻。丝丝哀婉的啼哭声传来,娇柔,脆弱,仿佛只消用力一掐,那声音便断。
明微微只觉得口渴。
眼前忽然蒙了一块布,正是那衣带。上面还有些不甚浓郁的中药味,将她的理智一点点扯回。
可不容她喘息的,柳奚又将那理智碾压遣散。
她很累。
过往的经验告诉她,这才刚到一半儿。
牙关又是一颤,让小姑娘连忙抱实了男人的背,忽然想起一道叩门声,那头正是三余的声音:
“主子,夫人。小公子刚刚醒来,哭着吵着要见夫人!”
二人身形一滞,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是一道急匆匆的敲门声。
“夫人,不好了!小公子哭着哭着,将小千金也吵醒了,现在两个孩子都吵着要见您呢!”
明微微连忙起身去穿衣服。
穿好了衣裳,她又匆忙将头发梳齐了,随意在脑后绾了个发髻,便跑出门去。
独留柳奚一人坐在床帐子内,看着女子匆匆离去的身形,右手忍不住握了握那条玄青衣带。
------
那两个孩子都是极能闹腾的。
明微微赶到南厢房,ru娘还未哄好两个孩子,一见她来,如同见了救世主一般,赶忙将哭闹得最厉害的小公子丢到她怀里。
明微微这是第一次当娘,先前更是从未带过孩子。用柳奚的话说,她如今还是个孩子呢。
哄起婴孩来,自然是蹩手蹩脚,不自然地很。
许是她孕期没养好身子,那两个孩子抱起来都有些轻。她将孩子抱在怀里,听着孩童的哭声,心中一下便生起了许多怜惜。
正哄着呢,柳奚推门走了进来。
外人面前,他都是一副正经样子,神色缓淡,一双眼却尽在那两个孩子身上。
“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可是饿了?”
ru娘连忙答道:“方才已喂了奶了,不知怎的,一下子全哭了。怎么哄也哄不好。”
她的声音中有几分急切,听得明微微亦是十分焦急。她知道,不光是自己孕期身子没养好,这两个孩子的身子看上去也不大好。柳奚也走上前来,声音柔和,轻轻哄着那两个孩子。
他的眉眼低垂,看上去十分乖顺。
俨然没有了往日的清冷之色。
他也是第一次当父亲,也是第一次,学着如何做好一个父亲。
男子侧脸清俊温柔,语气也是十分的轻柔。明微微眸光一转,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
“请个大夫过来罢。过几日,咱们一同去庙里,为这两个孩子祈福,再让大师算一算,给他们赐个名。”
再过几天,便是花灯会,不仅是赏花灯的日子,更是入庙祈福的好时机。
柳奚握了握她的小手,轻轻“嗯”了一声,答应了下来。
看着她忧心忡忡的神色,男人靠近了些,将她的小手握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