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时容走出电梯,马上有人上前将车钥匙呈递给他。出了大门,看到那辆最近几乎每天都会来报道的车依旧在那里。
莫时容驱车赶到京郊的一出私人会所,最近一段时间程同军已经找过他好多次,每次秦秘书都以各种理由回绝。功夫不负有心人,莫时容终于定了时间和地点与程同军见面,但是莫时容迟到了12个小时之多。
程同军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喝的第几壶茶,一整天的等待对他来说分分钟都是煎熬。当内线电话通知他莫时容的车到之后,程同军开始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动。
当红木大门被推开,莫时容出现,程同军腿一软便跌坐在沙发上。虽然这一刻他还不确定莫时容会不会帮他,但是莫时容来了,对于濒临绝望的他来说无疑是无限的曙光和希望。
莫时容单手插裤袋走进房间,唇角微勾声色平缓道:“听说程主任等了我一天,实在抱歉,莫某今天比较忙。”
程同军迎上前:“等莫部长是应该的。”
莫时容在茶桌旁落座,拿起一个小杯把玩着:“程主任如此执着,想必一定有话要说,客套就免了,直接说重点吧。”
程同军忙不迭点头,不停搓着双手,幽幽的开口道:“审查组最近的动作想必莫部长已有耳闻,他们查账查工程,现在已经着手要查我多年以前在x市任职的工程和账,”程同军说到这里,忽然起身在莫时容面前跪下,双手握住莫时容:“莫部长,程某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若是任凭他们继续查下去,程某真的要完了。”
莫时容不动声色的看着,程同军已经急的老泪纵横,声音嘶哑着恳求:“此次事发后大家都对程某避之不及,莫部长,您是现在唯一能帮助我的人了,莫部长求求您,帮我一把,程某一定会报答您的。”
程同军的眼泪滴在莫时容的裤子上,莫时容微微皱眉,俯身把程同军扶起来:“程主任何须如此?你先平静一下,有话慢慢说。”
程同军情绪激动的坐回椅子,不停用袖子擦拭着眼泪。
莫时容亲自斟了一杯茶放在程同军面前,“程主任应该非常清楚,帮你,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相反,或许还会让我引火上身。”
程同军点头:“程某明白,可是若不是走投无路,此次断断不会来找莫部长,让莫部长您为难。”
“你先平静一下,想要我帮你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你必须把涉及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不能有丝毫隐瞒。”
程同军一听到莫时容要帮他,激动的有些不能自已,再度握住莫时容的手,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一般久久说不出话。
这晚莫时容没有回去,温从安提着心一整晚都没睡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沉沉睡去。周日也没有看到莫时容,温从安不放心的往家里打了电话。
连着两天接到女儿的电话,陈妍当然高兴,声音轻快的说听到从安的声音,所有病痛都没了。温从安很难过,她想回去陪母亲,可是她不知道怎么跟莫时容开口。不过,莫时容应该也没有对她的父母做什么,这让温从安稍稍放心。
自从住进这里,每晚温从安都很难入睡,即便是睡也非常浅,常常有一点点动静就会马上醒来。所以当她从卧室听到门锁的声音,几乎是瞬间便清醒。
莫时容凑近时,温从安闻到了烟草和酒精混合的味道,温从安不禁皱眉,跟着他的唇便压了过来。
莫时容咬着温从安的唇问:“装睡吗?”
但是根本没有给温从安说话的机会,他带着醉意的吻便疯狂的落下来,一直折腾到半夜莫时容才肯放过她。温从安软绵绵的趴在他怀里,意识早已昏沉,很快便沉沉睡去。
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莫时容不见踪影。温从安强忍着身上的不适,头昏昏的爬起来。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温从安稍稍偏头,脖颈上那三颗随意排列的红斑赫然在目。温从安用冷水冲洗很久,但是效果甚微。
餐厅里是准备好的早餐,李阿姨留了便条说有事,很快回来。
温从安收起便条,在餐桌旁坐下,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李阿姨不在她很庆幸,这样她脖子上的吻痕就不会被看到。可是,又如何呢?她这样的身份,大家心知肚明。
玄关传来一阵悉索声,温从安以为是李阿姨回来,忙站起身说:“这些碗碟我来收,李阿姨你去忙别的吧。”
不久后,一个温从安不熟悉的女声道:“李阿姨不在吗?”
温从安停下手里的动作,缓缓回头望去。
声音的主人是位气质佳人,五官精致,长发随意在脑后绾个发髻,及膝墨蓝色风衣价值不菲,手腕挎着HermesKelly,脚踩红底高跟鞋,此时她也正浅笑着看着温从安。
温从安不确定的开口:“你是……”
“封歆。”美人薄唇轻启,吐气如兰。
温从安手里的碗碟却在这一瞬间落地,碎片崩落的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