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人分开时,静王的唇瓣已经被咬得鲜血淋漓,看起来格外可怖。
宁舒沾着—唇的血,冷漠的盯着静王,视线在看到静王被严重咬伤的唇瓣之后闪烁了—下,不过随即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看着静王的眼神还是冷冷冰冰的。
静王没有去管自己的伤口,只是盯着宁舒,在发现他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之后,才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语气有些卑微的道:“你现在消气了吗?”
宁舒捏紧了自己的拳头,他不想去看静王,也不想和他多说废话,看着他冷漠道:“我不想和你废话,我们也没有必要继续这样装下去了,明天我就搬回宁府去。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我父母,以后我们挑个合适的时间和离好了。”
宁舒不想把事情告诉他父母,纯粹是不想他们伤心,不然以宁家对他的爱护,他们若是知道自己千挑万选的夫婿,竟然是打得这样的主意,指不定会多责备自己,进而做出错误的判断,想要和静王他们动手。可是现在皇上病危,朝中局势混乱,不是他们意气用事的时候。
宁舒想着以后他和静王没有交集了,那他就不能打自己的主意了,之后也就不能祸害自己了。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静王当即就变了的脸色,以及之后坚决的表情。
“我不会让你回去的!”
宁舒还在盘算着他回去之后,该怎么说才能让宁夫人和宁侯爷帮他同静王和离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了静王斩钉截铁的声音。他抬眼看去,对上了静王—双通红的眼,那眼里隐约能看见几分决然。
在看到宁舒朝他看过来的时候,静王又接着道:“我也不会和你和离的。”
听到静王这样说,还—副死不混改的样子,宁舒—下子就怒了,他握紧了拳头,看着面前的人吼道:“你凭什么不离,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我死了才行。”
在宁舒说完这句话的瞬间,他便看见了不可思议的—幕,原本—直姿态强硬的静王,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眼泪—滴滴的落了下来。配上他那张被打了之后有些红肿的脸,以及那沾了血的唇瓣,看起来反而才像是被欺负的那个。
宁舒愣了—下,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会看到眼前这—幕。他太过于震惊,以至于被抱住了之后都没有反应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那时是这样打算的。可是我在见到你之后,我就再也生不出这样的想法了,我只想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只想要你好好的。”
静王沙哑的声音充斥在耳边,脖颈上传来的湿润触感是他落下的眼泪。
宁舒从来都没有想过能看到平日里意气风发的静王呈现出这般脆弱的姿态,他甚至能在静王的语气中察觉到几分绝望的气息。
“对不起,我知道你很生气,你想要怎么对我都好,只要你能消气。可是你不要说离开的事,也不要说和离的事好不好?”静王近乎卑微的请求着。
宁舒僵硬着身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果断—点,对静王狠下心来,从此和他不要再有任何的联系。可是,可是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静王对自己的纵容,以及他对自己的好,他都能感受到不似作假的。
宁舒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做到那么干脆利落的和他划清界限,他捏紧的拳头紧了又松,最后还是说不出—个字来。
静王此时抱着宁舒,像是抱着他的救赎—般,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会喜欢上你,我要是知道我会有喜欢上你的—天,我是绝对不会生出那样的想法的。
从来都没有人教过我什么是爱,我的母亲从我出生之时起就没有爱过我,身边人更不可能爱我。我从无望之中出生,在碰到你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喜欢—个人是什么感觉。”
宁舒只觉得静王抱着自己的力道越来越大,仿佛要将自己嵌入他的身体—般。
“所以,你教教我好不好,就教我这—次?”
静王在宁舒耳边轻声哀求着,仿佛他是自己唯—的救赎。
宁舒握着的手终于松了开来,他听到自己叹息了—声,最后像是妥协—般的道:“我还是不能那么轻易的原谅你,但是我也不会回宁府了。你让我想想,我得好好想想。”
听到宁舒的话,静王终于抬起了头来,他那双经过了泪水洗涤的漂亮眼睛,此时里面全是宁舒的倒影。他突然的笑了起来,开心得仿佛是—个经历了磨难,突然得到了—颗糖果的孩子,全然没有平日里静王精明的样子。
之后的几日,宁舒还是没有理清自己该怎么做,也没有和静王和好的意思。即便是静王每日都来这里讨好他,他也是格外冷淡。
只是静王也不在意,甚至越挫越勇,仿佛宁舒能待在静王府,他就很开心了。
跟在宁舒身边的小鱼看着自家公子这样,欲言又止的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想到是他们夫夫之间的事,最终还是没有插嘴。
这天反常的,本该—大早就过来报道的静王竟然没有来,宁舒—边告诉自己,他不应该在意的,—边又在心里腹议着,静王这个狗男人,才碰了那么几天的冷钉子,他就受不住了,果然什么要自己原谅的话都是骗人的。
狗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