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朝,朕想问众爱卿对宁王火烧国舅府一事有何异议?”元帝背靠在龙椅上,一脸疲态,应是昨晚被华贵妃晕倒一事影响的。
果然无事不让众大臣登这三宝殿,元帝今日的心思,原来是打在宁王身上。
元帝的问话,让堂下众位大臣面面相觑,众人捉摸不定龙椅上那位是何意思,不知如何作答,也不敢胡乱回答。
几位王爷脸上神情坦然,看不出什么异样,不知是事不关己不关心的样子,还是都在心里暗自揣测,反正都聪明的没有冒然回答。
“臣有异议。”站出来的是国舅府白启,他是这事的受害者,自是有权提议。
短短两三天的时间,白启耳边已是生了几缕白发,面色没了往日的精神抖擞,想必是被自家库房一事给气的。
不过两天时间能爬下床,还能来参加早朝,这国舅大人心气儿也够大的。
白启挺直背跪在堂下,语气无力却振振有词:“皇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查出是宁王派人火烧老臣府上的库房,自是要严惩不贷。”
“臣等附议。”拥护国舅府的大臣皆是站出来附和。
“臣抗议。”祥忠侯李德林站出来,跪在堂下:“臣认为宁王定是被诬陷,请皇上彻查此事再做定夺。”
祥忠侯府是华贵妃的娘家,李德林是宁王的表舅,华贵妃的亲哥哥,站出来替宁王说情是情理之中。
祥忠侯府是宁王一派,全靠宁王仰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跟国舅府和太子的关系是一个道理。
“臣等认为祥忠侯说的有理,宁王难免是被人诬陷的。”宁王一派大臣站出来力挺李德林的说法。
宁王如今在大牢关押,宁王一党处于弱势,今日必是据理力争,否则宁王一派将会永无翻身之日。
白启显然不买对方的帐,反唇相讥:“被人污蔑?你们倒是说说何人污蔑宁王!”
李德林也是不甘示弱,冷哼:“宁王堂堂一个皇家王爷,岂会做这小人之事!”
“呵!那小人之事宁王又不是没做过。”白启甩袖冷笑。
李德林自是知道白启说的两月前南相府婆罗果失窃,宁王贼喊捉贼一事。
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含沙射影说宁王净做些小人之事吗。
李德林被堵得理亏,一时无言,婆罗果一事牵扯南似雪,李德林不敢多说,要是口无遮拦的得罪这位南相,那就得不偿失了。
朝堂一时几分剑拔弩张的气氛。
秦绾缨低头眯着眼打盹,耳朵还不忘听朝堂一群老狐狸的动静。
“宋太傅,此事你有何看法?”
被元帝突然点名,宋文承一个激灵,诚惶诚恐:“臣愚昧,此事还请皇上指示。”
秦绾缨嘴角扯笑,老狐狸,聪明圆滑的很啊,两边都不想得罪。
宋家出的狐狸真是个个青出于蓝胜于蓝。
元帝扫了一眼堂下的几位儿子,老眼深沉如井,低声问:“太子认为该如何处置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