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难寻顺着秋玉儿的声音看去,一座巍然大城映入到雁难寻的眼帘,城门口有精兵良将镇守,商旅骚客往来,城墙上正中央挂着一块写有洛川城三个大字的城匾,字迹略显婉约,估计和这里的人土风情有关。
“洛川城到了,雁某,可以带姑娘好好玩玩。”
“呵呵,那就有劳雁公子了。”
秋玉儿发出脆铃般的笑声,快马加鞭,直奔洛川城城门而去。
……
“这洛川城,如何?能否符合姑娘心意?”
雁难寻和秋玉儿两人在城门口的官兵处做了登记,随即下马入场,雁难寻先是带秋玉儿进了一场闹市,笑眯眯的看着秋玉儿的侧脸,询问她的感受。
“嗯……还行吧,虽然比不上我家那边,但是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了吧。”
秋玉儿的评论倒是中肯,但眼睛却不老实,时不时好奇盯着路边的新鲜玩意,有时还是雁难寻叫了好几声,秋玉儿才会回神来,依依不舍的移动步伐。
雁难寻见秋玉儿口是心非,只是如同邻家大哥般盯着小妹笑了笑,一边招呼身边卖糖葫芦的商贩,一边对秋玉儿说道:“洛川城不算太大,自然是比不上姑娘家所处的银汉城了。咯,糖葫芦。”
雁难寻付了商贩一串糖葫芦的钱,自己不吃,而是将糖葫芦递给秋玉儿,笑道。
秋玉儿见眼前的糖葫芦和雁难寻的笑,缩了缩身子,似乎想遮住自己已经羞红了的脖颈,但还是抵不住糖葫芦的诱惑,伸手接了,并道了声谢谢,还承诺道:“你要是来了银汉城,那一定要来找我,我绝对好好招待你,银汉城的美景可是美极了。”
“好啊,雁某若是去了银汉城,一定来找姑娘玩。”
此刻,雁难寻好似忘记了自己是一个江湖中人,虽然没吃糖葫芦上的糖衣,但是笑得真的很甜。
洛川城,麻雀虽小,但五脏倒也俱全。高楼林立三百座,舟船游荡千余回。东湖好似神仙水,闲人摇扇不肯归。
又见得闹市处:吆喝阵阵,胭脂水粉丝绸。鼓掌声声,吞剑吐火耍刀。商品百模样,道路东西转。男子俊面孔,女子美身段。迷眼乱性好地方,金银不知几万两。
雁难寻跟在秋玉儿身后,粗略逛了一圈,正打算和秋玉儿商量去客栈的事情,却见得不远处人流涌动,一群人驻足在那,不知道在看什么,手上指指点点,还低声和身边人切切细语,眉头皱着,似乎不想别人听见他们讨论的内容,脸上也是一副愤然的模样。
雁难寻也觉到事情不对,便抬头向远望去,想看个明白,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就只觉得心生不快。但见得前方安放着一座高台,高台上有两个壮实官差手拿哨棒守着,正中央是一个穿着破烂带血囚服的四十多岁男子戴着枷锁跪在地上,身上有着被严刑拷打的痕迹。烈阳当头,两个壮实官差尚且被晒得动不动便擦汗,更不要说这位囚犯了。这囚犯被折磨得汗若雨下,气似老牛。恶吏在上喊不了冤,百姓在下伸不了理。血涔涔,心凉凉,眼里看不见光彩,心中念不到喜声。贤者见此长嘘唏,多心不敢留情义。春神莫洒杨柳风,包公有愧龙图阁。
囚犯背后理所当然的背得是犯由牌,犯由牌最开头那个斩字,显得渗人,其后紧接着是死囚吴大海五个大字,标志着囚犯的身份和结局。
细想下去,雁难寻便觉得奇怪。既然是死囚,那么应该关押在狱中,受狱卒看管才对,怎么没有到行刑时间,还拉到外面示众呢?
雁难寻又看向在底下围观的群众,不时得隐约听见有得罪,可怜的字眼,又见那死囚吴大海身上的血迹,雁难寻便猜出,这个死囚吴大海,估计是得罪了当地的地主豪绅,或是奸官恶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