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之间,雁难寻已和古湖过了十余招。在一旁看的寒鸣却是一头冷汗,两人使得都是杀招,挨着便伤,擦着即死,所以两人都将对方的招式完美的接下了。寒鸣心中想到,若是换成自己对上古湖,那么自己又会有几分把握?会和雁难寻一样,游刃有余吗?不知何时,寒鸣的手悄然将自己的刀柄握紧了几分,心中争强之心暗然升起。
而雁难寻那边,也是摸清楚了古湖的招式套路,他其实几乎没有过多的动作,就连武林中常见的鬼头刀招式也很少使出,挥刀只是靠着鼓足全力斩出,但是每一刀都有碎石的力气,而且一刀跟着一刀,丝毫不见古湖的力气有所减少,反而说,古湖其实是在配合雁难寻的进攻,接招的同时,却又保存着实力伺机而动。
古湖这边,却是有些微微皱起眉头,自己目前遇到到、杀死过的敌人,都没有像雁难寻这般难缠。虽说他的每一招自己都已经挡下了,但是自己到现在却都没有一次主动出击的机会。一招过后,古湖本想趁机杀向雁难寻,可雁难寻挥剑就犹如不知疲倦一般,一剑又一剑,似如汪海。所以,古湖悄然一瞥那个正在观战的寒鸣,就算自己真的解决了这个白衣公子,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还会剩下多少体力来对付这个渊龙宗寒家的二少爷。
古湖趁着雁难寻后退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气,又将手中的鬼头刀握紧了几分。随后,便是一刹那,古湖一脚踏出,鬼头刀斩向雁难寻的脖颈,自己哪怕受伤了也无妨,咬牙一战,只求一击必杀。
拼着不死的决心一斩,古湖心想,这一刀下去,就算杀不死那个白衣公子,但或多或少,都能对战局增添些转机。
一刀到底,却只是划破空气的声音。
古湖终于变了脸色,那个白衣公子竟然躲过了自己的这一刀,从自己身边溜走了。
可怕的想法从古湖脑海中闪过,白衣公子是奔着陈文来的,与自己对战,只是下策而已。古湖猛地转身,果然,为时已晚,古湖只听见前方传来一身惨叫,陈文打翻了周围的椅子,捂着眼睛,跪在地上发出一声声的哀嚎。
古湖脸一白,尽管雁难寻就在眼前不远,竟然愣在原地不动了。
“啊啊啊!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啊啊,古湖,古湖!杀了他啊,快点杀了这个小杂碎!啊啊啊!”
经过陈文一喊,古湖才回过神来,这次却没急着出刀,而是沉着脸问道:“你使暗器?”
武林中,千奇百怪的武功无数,奇门遁甲,机关左术,养蛊役邪,但是最为令武林中人人所不齿,就是属暗器之流了。
暗器,藏于无,生于有,现则shā • rén,轻则滴血。而使暗器者,多以阴险狡诈、两面三刀告世。浪迹武林,以正邪处事。正气者,昂首挺胸,天人作恭。邪气者,暗夜藏行,天人共怒。使暗器者,难以琢磨,多为邪气。
在后面观战的寒鸣,脸色也轻微的有了变化,但是出于自己现在是雁难寻这一方的,寒鸣也未说些什么。
清善倒是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站着,看着雁难寻的眼里,没有害怕,可看着陈文的眼中,也没有藏着怒意。
雁难寻没有回答古湖的话,前言不搭后语,说道:“现在陈文的一只眼睛也瞎了,古湖,你收拾吧,就算你赢了,以陈文的性子,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哪又怎么样!”古湖第一次动了怒意,朝着雁难寻高声吼道,“你使暗器,算什么英雄好汉?”
说罢,也不管身后还有一个寒鸣,握紧鬼头刀,便莽冲了上前,举刀过了雁难寻的头顶,打算狠狠劈下。
雁难寻叹了一口气,这人标准的武林莽夫啊,脑袋一根弦,不知变通,对雁难寻来说,暗器只不过是一种保命手段罢了,并没有什么可耻不可耻的。战斗中,能活下来的才是王道。
但是现在古湖也动了真火,雁难寻知道讲道理是和他讲不通了,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脚步一撤,转身撇下盛怒的古湖,转而冲向了陈文。
古湖将雁难寻又不堂堂正正的和他决斗,而是冲向了陈文,脚步有一瞬间的顿下,但是有马上冲向雁难寻。
但是以古湖的速度,怎么赶得上动若脱兔的雁难寻,古湖跑出两三步的时间,雁难寻就已经冲向了跪在地上捂着眼睛,没有丝毫防备和动手之力的陈文。古湖就这眼睁睁的看见,雁难寻用文鳐剑将陈文的脑袋斩落。
这个在洛川城作威作福一生的关都尉,终于在雁难寻的剑下,步入了他儿子的黄泉路。
古湖也愣在原地,傻着眼看向一脸嘲讽的雁难寻。
寒鸣则是变得冷静下来,静静看着雁难寻的下一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