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都说佛门教人四大皆空，六根清净，只是小子一路走来所见者，多为佛门败类，即便到了灵山寺，放眼望去，也多是凡尘满身，不空不净不得自由的人，与外面芸芸众生碌碌之辈没有太大的区别。既然如此，他们还有留下继续当和尚的必要吗？不如早早放他们归去，对彼此都好。”
杨智看着老方丈的双眼，终于说出了自己憋了好一会的看法。
“呵呵，施主所言不无道理。然而世上之事往往过于复杂，不是一言能概之。正如施主看到的，老衲也知道下面有很多人六根未净，凡心涌动，甚至心思不纯，然而无规矩不成方圆，佛门清规戒律悬于头上，只要他们尚未触犯，即便老衲身为方丈，也没权利随便决定他们的去留。再者，文道教化，道门无为，我佛引人向善，只要他们尚未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总有机会让他们明白我佛真意，让他们诚心礼佛。此外还有最后一点，寺中很多年轻人，他们当初或主动或被动进入这里，其实不过是为了求得一席生存之地罢了。如此，老衲又如何能够忍心将他们驱逐出去？”
老方丈听完杨智的话只是笑笑，然后很快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明白了。”
杨智听完老方丈的话，一下子想了很多，之前看似明白的，看似不明白的，交织在一起，或颠倒互换或彼此融合……沉默片刻之后，杨智只是说出三个字，便不再多言，只是心里忽然感觉一下明朗起来。
“多谢方丈替小子解惑。”
杨智心怀感激，低头伏下真诚地向老方丈表示了感谢。
“施主言重了。正所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施主之前心有疑惑不过是一叶障目，老衲所言不过只是一个引子，当施主扫除障碍，自然而然能够想通一切。”
面对杨智真诚的感谢，老方丈只是笑笑，没有丝毫得意和邀功的意思。
“多有打扰，小子就此告辞，方丈保重。”
杨智知道对方身为有德高僧，不会在意这些凡俗虚礼，便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向对方告辞。
“施主慢走。”
老方丈也不挽留，轻轻一句，然后目送杨智离开。
“夫君，你出来啦，感觉怎么样，还好吧？”
在外面等候的柳云月看到杨智出来，赶紧上前问道。
旁边的林小茹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有点紧张兮兮地看着杨智。
“放心吧，我很好，前所未有的好。”
杨智微笑看着她们，眼里话里透出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开心。
“那就好。”
受到杨智情绪的感染，柳云月本来有点担心的心情也立马平复下来。
她不想问杨智刚刚在里面经历了什么，也不想问杨智刚刚来这里的时候带着什么样的目的和准备，她只知道如今这个结果很好，杨智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就已经足矣。
“大哥，姐姐，那咱们走吧。”
看到两人默契的互动，旁边的林小茹轻声说道。
“好。”
杨智和柳云月相视一笑，然后带着林小茹离开了灵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