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县一高迎来期末考试,阮荷又有幸和苏禹分在了一个考场,但不是同位了。
考完一场,苏禹主动过来找她说话:“考完试,暑假你有什么打算?”
“去京城,我拜了师父在学医。你呢?”
阮荷不觉得苏禹有闲心专门问她这事。
“练剑。师父打算带我去龙琊山上修炼,原本想着你家好像距离龙琊山很近,或许能一起。但你要去京城,就算了。”
苏禹平静地说,那些剑修经历的苦难,在他眼里,好像并没有什么。
“龙琊山灵气充足,少有人打扰,是修炼的好地方,你好好修炼。”
“我会的。”
两人分开,各自回位。
考完试,阮荷在家多待了几天才去的京城,去京城前,她终于把傀儡制作了出来。
虽然有些瑕疵,但滴了她的精血,也有筑基期修为。
这个傀儡对比裴怀瑜给她的傀儡,就像盗版和正品,买家秀和卖家秀。但毕竟是她第一次完成的傀儡,还有她的精血,就像她亲手制作出来的孩子一样。
娘不嫌子丑,阮荷很喜欢她这个傀儡。
不过说好这个送给裴怀瑜的,阮荷再喜欢,也没有留下。
送给裴怀瑜的时候,阮荷面上有些脸红,她觉得自己做的傀儡很一般。
可裴怀瑜却很喜欢,拿着那傀儡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看着傀儡的眼神里满是喜爱,摸了摸傀儡的脸,才小心收起来。
他还和阮荷说:“你制作得很好,你放心,我会好好待她。”
神色认真,阮荷丝毫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阮荷觉得,裴怀瑜是真的很照顾她的自尊心了。虽然认为裴怀瑜是在哄她开心,但阮荷心里也确实高兴。
任谁第一次做出来这么高难度的东西,还能得到送礼人的夸奖,心情都会很好的。
所以直到坐上去往京城的火车,躺在卧铺上,阮荷都是很开心的。
但坐火车第二天,阮荷在的卧铺下去两个人,上来两个年轻的男女,看模样好像是小夫妻,但又没有夫妻的默契。
火车继续开动不久,阮荷从两人的谈话中,渐渐明白他们是在谈对象,还没有结婚。
不过阮荷并不喜欢两人,男人看着就是那种很喜欢听好话,也喜欢对象温柔小意的人。这种男人,看不出来一些女人别有用心的真面目。
阮荷也知道,其实大部分男人都看不出来,能看出来的才是少数。
女孩子一上来,坐了没多久,就询问阮荷,能不能和她换床位,她说她不能睡下铺,总觉得下铺底下有东西,会害怕。
她和她对象都是下铺,阮荷就睡在她上面。
阮荷一眼就看出来,她其实是嫌弃下铺经常有人坐,脏,看阮荷的床铺最干净,才提出来的换的。
阮荷自然不可能同意,她是无所谓下铺上铺,但她的床铺上的被单被罩都是她从家里拿的,上车铺上去的。换一次她还要把床单被罩拆了再换到下铺,那么麻烦,她也不愿意呢。
女生就嘟囔了几句,说她小气,又缠着她对象过来和她说。
阮荷依旧是最开始的说法:“我不换,我睡得好好的,我也喜欢上铺,我不想换。你们要是换,干嘛非得找我,上铺也不止我一个,就是看我一个小姑娘好欺负是吧。”
男人“哼”了一声,斜睨阮荷一眼,一脸高傲的模样:“谁看你好欺负了?你别乱说话,我对象是看你在她上面,这样方便换才问你的。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换。”
一副土大款的样,油腻又好笑,阮荷把身子一转,背对着他们,以非常自然的口气说:“你拿一万出来,我就换。”
“一万!你想钱想疯了吧!”
女生大喊,看着阮荷的眼神像她是疯子。
阮荷转头冷冷看了他们一眼:“既然没那么多钱,就别拿出想用钱砸人的模样。钱不够还嫌我要得多,你当这世上所有人都是你爹妈,要惯着你们啊。想要我的床铺,要么拿一万块钱买,要么你们让时间倒流自己买,想让我让,没门。”
说完,阮荷直接拿出高中课本看,不搭理底下那两个讨厌的人。
阮荷对面睡着的年轻男生,看看阮荷,再看看底下气得不行的一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阮荷抬头看他一眼,继续看书。
倒是下面那两个人怒视着男生:“你笑什么?”
男生轻笑一声:“我笑什么和你们有关系?难道你们连别人的笑都管?”
“你!”底下那对气得不行,但拿阮荷和男生都没有办法,只能坐下面自己生闷气。
女生倒男人怀里哭哭啼啼,男人就各种哄她,两人很快就腻腻歪歪在一起,说笑声音极大。
阮荷听得不耐烦,正要封闭听感,就听到对面的小哥哥喊她:“对面的姑娘,我叫陆宏,你叫什么?”
阮荷看向他,并没有回答自己的名字,只是问:“问这做什么?”
“交个朋友呗,我挺喜欢你性格的。你看,我们能坐一辆火车,还睡一个卧铺,多有缘啊,是吧。”
“我不想交朋友。”阮荷说。
火车上只有一天两夜的时间,以后就不可能再见面,何必交朋友认识呢,这么短的时间,连一个人的性格都摸不透。
陆宏丝毫不因为阮荷的冷淡而退缩,也不问她姓名了,看着她手里的书,一脸兴趣:“你看的什么书啊?高级中学课本——语文,第……。”
他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还没念完,阮荷把身子侧了侧,不让他看到其他的字。
陆宏不以为意,还笑着夸赞:“你可真用功,坐火车还看书,我就不行,我一看书就头疼。你是刚上高中?”
“嗯。”阮荷点了下头,觉得他说那么多话,她一直不搭理他,也挺伤人的。
“高一下学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