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该升高二了。”
“嗯。”
陆宏脸上的敬佩更浓了:“你真厉害,我上完初中就不上了,你猜我.干嘛去了?”
阮荷这时才从书中抬起头,看向他,打量了他一会儿。看得陆宏心里都有点不自在,忍不住想摸摸脸上有哪里不对劲,阮荷却突然收回了目光。
“你去当兵了。”阮荷语气肯定地说,没有一点不确定。
陆宏嘴巴大张,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阮荷,直接脱口问:“你怎么知道!”
阮荷这时忍不住笑出来,嘴角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刚刚的冷漠瞬间消失不见,变得可亲又软糯。
陆宏的眼睛再次睁大,眼里露出惊艳:“你笑起来可真好看,你应该多笑笑。”
他语气非常真诚地说。
阮荷笑过就不再绷着脸,看着有些傻的陆宏说:“看你气质就看出来了。”
陆宏这就起了好奇心:“你怎么从气质上看出来的?我有什么气质?”
“很简单啊。”阮荷说,“城市青年,不上学了,要么进工厂,要么下乡做知青,要么去当兵。你坐火车,是在外地。现在又不是假期,工人可以排除。你身上的气质,虽然你态度友善,但腰背挺直,即使坐在床上,也没放松一点,这不是一个下乡知青该有的习惯,而是一直纪律严明,经常训练的军人有的。所以我猜你是军人。看你的模样,我应该是猜对了。”
阮荷冲陆宏狡黠一笑。
陆宏愣愣地点头:“对,你一点都没猜错。果然读书的人,脑子瓜就是灵活。你不说,我就看不出来你上高中了。”
阮荷对这话习以为常,她不在意地说:“我年纪还小,只是上学早了点。”
“嗯。”陆宏盯着她的脸看,煞有其事地说:“不是早了点,是早很多。”
阮荷抿嘴笑,对陆宏的戒备也没那么严重了。
不过她和陆宏说了一会儿,还是继续看自己的书。一直说话,容易没话题不说,还容易口渴。这时候的火车上可没有热水器,接次热水不方便。
陆宏也看出来阮荷不是喜欢和人长久聊天的人,她和他说了会儿话他已经很满意了,倒也没要求阮荷继续和他说。
但是陆宏又无聊,他不喜欢看书,坐不住,就想动动身子。在床上扭扭腰,扭扭胳膊脖子。
床被他扭得一晃一晃的,坐在他下面的男人不愿意了,直接抬脚踢了下木板,粗声粗气说:“扭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是白天。”
陆宏不动了,但他还是想解释一句。他并不是故意扭身子,白天这时候,他一贯认为是修炼的时间,休息是不可能的。
下面的男人并没有领会他的意思以为他在给他抬杠,火气蹭一下冒上来,生气大喊道:“就是白天,我想睡就睡,你管得着吗?”
“管不着。你睡,我不动了行了吧。”
公共卧铺,一起睡上下铺,彼此要体谅。如果他要睡觉,别人一直晃,他也烦。所以将心比心,虽然不喜欢床下睡着的男人,他也不会没品搞这些小动作。
男人见陆宏识趣,没了发火的理由,一口气生生憋在他心里,憋得他脸通红。这些阮荷和陆宏统统不知道。
午饭时间到了,阮荷合上书,准备吃点东西。
她自己有她娘给她准备肉干,肉夹馍,还有白鸡蛋,鸡蛋煎饼,她吃得津津有味。
对面陆宏看着她的饭,又夸:“你的伙食可真好。”
“我娘给我准备的,要吃吗?”
阮荷眯眼笑着,给陆宏递过去一个肉夹馍。
陆宏摆摆手拒绝了:“不用,你吃吧。”
虽然看着很好吃,闻着喷香喷香的,他都馋了。但他看到馍里夹着满满的红烧肉,现在吃肉可不容易,他怎么能占一个小妹妹的便宜。
陆宏强忍着馋把目光从阮荷的馍上移开,咽了口口水说:“我有干粮,我吃这个就行。当兵的,不讲究。”
这时候,推着车卖午饭的列车员走过来,下铺的男人直接买了两个盒饭,用长方铁盒装着,有肉有米有菜。
男人把盒饭往桌子上一放,“哼”了一声,“有些人啊,穷酸是骨子里的,就是买到了这卧铺,也改不了那股子骨头里的穷劲。”
陆宏手里的馒头,怎么也吃不下去了,瞪着底下吃饭的两人,眼睛发红,一脸怒意。
阮荷隔着床的护栏,冲陆宏招手:“把手伸过来。”
陆宏愣了下,没反应过来就把手伸了过去。
阮荷隔空拉着他的手,往他手上放了个肉夹馍:“吃!我请你的。”
“我不要。”陆宏想躲开,但他怎么都挣不开阮荷的手,陆宏这才惊讶地看向阮荷。
“拿好,我松开了,别掉了。”
阮荷松手,陆宏赶紧抓紧馍。
阮荷不紧不慢咬了口夹肉的馍,慢条斯理说:“有些人,就算再有钱,品性坏透了,也是一个渣滓,活着都是浪费粮食。就算吃得再好,也是喂猪一样,迟早要被别人吃。”
她看向男人,眼神幽深又带着深意,男人看着她的眼睛,忽然打翻了桌上的盒饭,大喊一声,恐惧地往床里缩。
“鬼啊!”
阮荷挑眉,她床下的女人站起来指着阮荷怒斥:“你刚刚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啊,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谁知道他做了什么亏心事,害怕成这样。”阮荷笑着,让女人看得心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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