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一点一滴的响动都会被放大。
谢阮将脸埋在被子下,像蝶翅一般的长睫毛颤了颤,白皙的脸也如酒醉般染上红霞。
她越是忐忑,越是在心里安慰自己要镇定,纤细白嫩的手指,胡乱的绞着自己的乌发。
祁恽大约是嫌繁琐,上床后将中衣上的腰带一扯,也脱了去。
他常年习武,身形又高壮,正值青年的男人宽腰窄肩,线条流畅的胸肌、腹肌一样不落,隔着白色的亵衣,也能看得分明。
今夜月色好,即便熄了灯,屋子里仍旧蒙蒙的有月光。
谢阮闭着眼等了一会没有动静,她睁开眼眸,看了祁恽一眼,也仅是一眼,就被吓得重新闭上了眼睛。
她抿着唇瓣,刚才自我麻痹出来的那一点镇静,顷刻烟消云散。
祁恽没给她修复心情的机会,他攥住了她的手压住自己,帮她固定好手势。
一点点温暖,一些些灼热,如烟火般的灿烂盛开。
……
“听话。”耳畔低哑的轻语,喷出一股热气,吹烫谢阮的耳朵。
她像一只井底之蛙,初经人事,惊讶的发觉,原来龙王爷下雨,也有千变万化。
祁恽眸色深沉的望着满头薄汗的姑娘,低头亲了亲她的锁骨,继而寻找如今还不算胖的绵软,而从牙缝里挤出的“听话”二字,是他的命令,也是他对她的要求。
谢阮被拉扯的生疼,就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不知是哪里疼,她哭了。
祁恽带着薄茧的手指摸上她阖着的眼皮,然后揉了揉她的耳垂。
“不准哭。”依旧是冰冷的低语。
正在迷离中的谢阮根本没听清楚他的话,她觉得自己就是风雨里的小舟,在龙王爷的盛怒下,就快要被吞噬了。
“……呜呜呜。”谢阮如溺水之人深陷漩涡,近乎本能的寻找救命稻草,她伸出白藕般的胳膊,抱住了祁恽。
她将下巴嗑在祁恽的肩头,啜泣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