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恽面色一冷,下意识的想要将她推开,谢阮却抱的很紧。
罢了,男人握着谢阮的腰,发出一声沉重的呼吸声。
如那夜一样,祁恽没有留宿秋雨阁。而且这次谢阮累的比上回还惨,一干事毕后,她迷糊的缩在被子里,后知后觉的想,原来头一回,他还留了情面。
她带着未干的泪痕,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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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垣安堂,祁恽先去浴间沐浴,前几日手背上的抓痕基本痊愈,只留下一条浅浅的红印,没曾想今日,那小姑娘不知存心还是无意,又在他胳膊上落了彩。
祁恽回忆起小姑娘哭啼着的模样,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她大抵算是听话的,若一直这般听话,她跟自己一遭,也不会亏待与她。日后送出府,必会允她带走足够一生无忧的银子。
但有一点,他不会允她入王府,也不会一直养着这么个外室,倒也不是说对未来的王妃有多么重的情谊,一是为祁家家风向来雅正,纳妾尚可,养外室未免荒唐;二则,他一直觉得女子麻烦。
那夜鬼使神差的将她从风宜楼赎出,已经是莫名其妙,带回帅府的路上还曾想放了她出府去。
不过,祁恽的长指轻敲了敲面前的桶壁,他自有分寸,断断不会像那些个纨绔浪子,食髓知味后就深深陷进去。
带着一身的清冷,祁恽走到了书房里,积压如山的事务还在等着他,夏日里水草丰茂,北方虎狼们会安分些,边关军也会在这时修固堡垒,练兵部阵,以抵御冬日降临后,虎狼们穷凶极恶的撕咬。
钱叔将白日收到的来自朝晖的家书送来。
祁恽看着信封上的落款,是母亲写的,他搁下狼毫笔,没有先去看信,而是颇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钱叔眼观鼻,鼻观心,正欲退下,就听见祁恽淡淡说了句。
“二姑娘的那位伯父,是做什么营生的?”
钱叔颔首:“烂赌之人,没甚正经事,除了赌钱,偶尔也帮人拉皮条混口吃的。”
怪不得,亲生的侄女也往火坑里推,无情无义无耻到的极点。
祁恽眸色一沉,冽然开口:“着人去郡府打声招呼,不必打王府的名号,只说此人劣迹斑斑,叫他们好好查查,若有实罪,按律判刑即可。”
像陆家伯父这种无赖的人,祁恽最是厌恶,自然不会轻饶了他。
钱叔点头,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