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夏时初带着姜呈和乔霏霏去西城。
盛怀扬执意送她到机场,换完登机牌后,两人站在稍偏的位置话别。
盛怀扬将她挡在自己和一根立柱之间,隔开路人的目光。
他微微垂头,视线落在她脸上,缓声道:“周师姐这人是遇强则强,谈判时,尽量不要跟她硬碰硬,必要时示弱也是一种技巧,毕竟你比她小,又是刚接手这块。”
“我知道。”
上次在华山,她就发现周奚有点吃软不吃硬,从她与宁延相处模式就能看出来。
“除了股权收购,你还要提防她提出新的要求,比如再注资、对赌。”
夏时初听他事无巨细,晃了晃他的手,“盛总是不是很不放心我?”
“盛总有什么不放心的。”他握住她的手掌,认真道,“只是盛怀扬怕他的女朋友会太辛苦,会憋屈。”
意思是,这些都是男友对女友的关心和爱护,跟工作没有半点关系。
夏时初翘起嘴角,“啧啧,我男朋友真会哄人。”
盛怀扬用力捏下她的手,愤愤道,“可惜我女朋友不领情。”
“谁说我不领情。”她主动拉过他的手,圈上自己的腰,头则高高仰着,嗲声嗲气地说,“人家感动死了。”
盛怀扬掐着她的腰把她勾过来,眸色略沉,“好好说话。”
他最怕她嗲嗲的模样,总让他牙痒痒,心更痒。
夏时初自是知道,见他黑眸里染了热度,笑得弯起眉眼,“我这次过去,估计至少得待两周,你会想我吧?”
“你说呢?”盛怀扬白她一眼。
“应该会吧。”她故意弄出不确定的语气,“不过也说不好。”
“夏时初。”盛怀扬眯起眼,嘴角微微勾起,“我看到姜呈和乔霏霏了。”
“哪里?”她扭头张望。
哪知刚转过去一点角度,下巴就被他掐住,炙热的吻落在下来,密密实实的,绵长且深入。
他放开她时,夏时初喘喘地问,“人呢?”
盛怀扬声音沙哑,手指拂过她的脸颊,低语:“看见我们,走了。”
“什么时候?”夏时初追问。
盛怀扬低笑,再次俯下头,吻住她的唇,“我亲你的时候。”
……
“你故意的。”她打他一下。
盛怀扬并不否认,只是目光深深地凝着她,“会想你。”
夏时初心口暖得快要融化。
她踮起脚,轻轻吻他,“我也是。”
**
夏时初特意在跟周奚碰面前一天到西城。
一下机,她便直奔华凌总部,和陈航磋商明天与鸿升会谈的事。
“陈董,鸿升除了收走那群人手上的股份外,成总那边也已同意让出%,另外还有一些代持股份割让,全部加起来,鸿升会拿到%的股份,成为中天的第三大股东。”
“我知道,盛总之前已同我谈过。”陈航叹口气,再次重申立场,“从公司稳定性和长远发展看,我其实不想再引入私募,尤其目前,两家私募合起来的股份已经逼近我们创始团队,一旦它们联合,我们以后对中天就没有话语权了。但盛总也分析给我们听,目前,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关于股权这块,向来是盛怀扬在负责,其中厉害利弊,他定然已逐一分析给陈航听,夏时初不再赘述,而是开谈这次的重点。
“之前,盛总同鸿升约定,收购的事由他们出面谈。目前,绝大部分的人都同意割让,但还有4个人不肯签字,这是名单。”夏时初把律所整理的持股人信息给陈航,“我和律师谈过,这4人应该都是代持,而且,我们觉得这4人可能跟那群人没有关系,而是……”
夏时初顿了下,目光锐利地望着陈航,“您或者创始核心团队的代持人。”
盛怀扬之所以宁愿被宰也要选择周奚,就是看中她的铁血手腕和人脉,利用其去拿捏住那群蛀虫,从而整合那些“空股”。
周奚的确不负所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那群人乖乖交出股份,但最后还剩下4个“钉子户”。
这4人铜墙铁壁一般,威逼利诱全然不为所动,和那群蛀虫完全不是同一风格,因此盛怀扬给她的资料里,判断他们并非蛀虫系,而是陈航等人的代持人。
“这个问题我之前在电话里就同盛总讲过,我不能保证其他人,但是我肯定没有。”
“我和盛总一样,对您的诚信和人品很放心。”夏时初浅笑一下,“那你觉得是谁?”
“应该在我们核心层中,董事会的三个人。”
夏时初报出盛怀扬推测出的三个名字,“对吗?”
陈航回答得很谨慎,“我只能说是可能。”
话虽如此,夏时初已基本锁定这三人。
“我下午想约他们三人谈一下可以吗?”夏时初问。
“下午可能有点赶,他们都住在西城,晚上应该没问题。”
“ok,那就晚上。”夏时初同陈航敲定时间、地点后,对他道,“陈董,鸿升的态度很明确也很强硬,必须拿下这4人,这关系到咱们项目的成败,所以,晚上务必请您站在我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