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航承诺,“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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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陈航那里出来后,夏时初联系律所团队负责人何律师,告知他约谈的时间,并叮嘱他:“把受让合同全部准备好,另外找人先去这四人的住所蹲点,一旦谈妥,立马签约。”
何律师连声应好,“我马上就准备。”
安排完这些,她把姜呈和乔霏霏叫过来,讲了晚上的硬仗要怎么打。
不过,这三人远比他们想的还要硬,坚决否认有代持情况。
夏时初暗吸口气,压下焦灼的情绪,沉声道,“三位老总,你们要知道,我们虽然是中介机构,但跟你们是一条船上的,大家的目标都是送这条船到岸,得一条心才行。”
“夏总,你说这些我们很清楚,对您和盛总也是绝对信任。”其中一位老总抢断她的话,“但我们真没有代持。”
夏时初勾唇,瞧着他,“赵总,你这话不够严谨,你只能代表自己,其余二位的情况,你也足够了解吗?”
赵总怔了一下,“对对,你说得对,我肯定没有,至于他们……”
“我们也肯定没有。”另外两人立马接话。
夏时初并不立即反驳,而是从面前抽出一份股金分红清单推到三人面前,“这是会计师调出的前年和去年公司的股金分红,用红笔圈出来的四人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三人一致否认。
夏时初轻轻点头,接着又拿出两份资料。
“那你们再看看这个。”
三人一看,一份是股权质押凭证,一份是某银行的流水单。
其中两人瞬时变了脸色。
夏时初和姜呈打了个眼色。
后者立马开口,“这份股权质押凭证是这四人中的一个办理的质押贷款,经过我们查证,这笔贷款最后通过受托支付转给本地一家商贸公司,而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赵总的爱人。”
“而这份银行流水是另一个股东的分红账户的转账记录,很巧,这两年分红的当天,这位股东便把分红全数转给了另一个自然人,是林总的母亲。”
被点到的两位老总黑了脸。
夏时初先问林总,“您知道他为什么要把分红给你母亲吗?”
林总含糊道:“我不清楚。”
“这两年分红都是几十万近百万,这么大一笔钱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给你母亲吧?”
不等对方答,夏时初又道,“林总母亲今年已经80多岁,是普通退休人员,若跟此人没有可信缘由,恐怕要被怀疑洗-钱。”
一旁的律师趁机补上去,“林总,现在人行,公an对这块查得很严,就算这次穿透分析侥幸查不出,以后万一被有心人举报……”
律师点到为止,那位林总已面色渐白,显然震慑作用到了。
夏时初又看向那位赵总,刚刚视线相触,那人就立即高声喊:“我爱人公司的事我也不清楚,可能是这人跟她有生意往来,你们知道的,银行受托支付只能转账。”
“我们调查过这笔贷款的情况,的确是受托支付,但是合同是假的。”姜呈把该银行的函调证明给他看,“这家银行的合规部门已经把这笔贷款列为违规发放,估计马上就会处理。”
赵总面色比之前更沉,显然没料到“尽调”居然能这么厉害。
夏时初叹口气:“赵总,说到底你们还是没把我们当自家人。”
她双手放在桌上,语气平静,但目光很坚定,“我知道,找人代持有多方原因,但是有几个情况你们必须清楚。”
“第一,企业要上市,就不允许代持存在;第二,公司目前面临的困难不允许你们再有任何私心。”
夏时初环视三人一圈,最后视线落在赵总脸上,“赵总,你做股权质押,想必是资金周转有困难,可是有什么能比上市更来钱的呢?”
“而且,你忽略掉一个问题,公司一旦上市,你们手上的股票全部都会被锁定,解禁前,绝大多数银行都不会再接受质押,到时候,你的资金缺口怎么办?”
那人目光闪动,露出犹豫之色。
夏时初再接再厉,“但现在,鸿升愿意溢价收购代持人手里的股份,真金白银给你,连利息都没有,何乐而不为?”
见对方还是沉默,夏时初笑了下,放松了一些语气,“其实,说句不好听的话,公司上市到解禁,你们手里的股票到底值多少钱,是跌,还是涨,还真不好说,这两年,行情不好,跌破发行价的股票也不在少数,是吧?”
这是告诉他们,你们非要拿着,赚不赚钱是未知数,有风险,不如提前变现一部分。
姜呈看出赵总已经被夏时初接二连三,步步为营的谈判动摇了。
他连忙再添一把柴,“赵总,鸿升给出的溢价并不低,而且,鉴于你们跟那群人不同,又是公司元老和功臣,我们帮你们争取到的价格比那群人高出15个百分点,这个价,几乎等于我们测算出的发行价。”
“老赵,他们说得没错。”三人中,一直保持沉默的张总突然笑咪咪地做起了说客,“股市有风险,落袋为安。你用发行价卖给他们,万一以后跌了,也跟你没关系。”
一旁的乔霏霏连连点头,心里正赞这人还挺清醒的,余光却扫到夏时初眼弯起来和姜呈打了个眼色。
夏时初: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
同一时间,姜呈的电脑屏幕的微信端跳出一条信息。
盛怀扬:【是他】
姜呈瞥了一眼被自己扣过来的电话,再看夏时初,笑了,这两人未免也太默契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秋:一写事业线我就爽到飞起啊……
一半狗粮甜甜甜,一半事业飞飞飞
下章你们喜爱的周奚姐姐又要来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