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次亲自过府说明,家主就算仍有疑问,也不能公然斥责。”十五郎情绪有些低落,“只是苦了娘亲。”
“不如我再去接她,如何?”芜阳公主接过几次,可吴姨娘都以各种理由婉拒了。
十五郎摇头,“不必勉强于她,就像虽然我不明白为何姐姐会瞒着我逃离,我一样理解她。”
“可惜我在南唐没有丝毫的人脉,真是让人忧心。”芜阳公主说完,自己就想了办法,“等洛府丧事办妥,还是去找洛玉瑯,洛府在南唐有家业在,关照起来也容易些。”
“如今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十五郎认同了她的看法。
洛府这场丧事办得极其隆重,所有该有的礼仪一样没省,停灵足足四十九天后,才出殡安葬于洛府在京郊的祖坟。
吴妍凝除了那次配合景畴行露面,之后一直托病未现身。而她指派的几位景家女儿,倒是每日穿梭于灵棚之前,及时接待着各位前来祭拜的女眷。
洛二公子第二日就推说头疼,躲远了。
景玉霜每日雷打不动,跪在灵棚里,就算洛玉瑯从不看她一眼,也仿如至亲过世一般哭得十分卖力。
洛府的族中长老虽有微词,觉得只是一个平妻的身份,既便儿子是家主,也不能这样张扬,越过了主母该有的体面。
洛老爷一阵咳嗽,推说自己日夜难安就是为了此事,现如今终于寻回尸骨,不这样如何求得心安?
几位长老对当年之事略有耳闻,但高门大户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为了子嗣的传承,其中冤死的女子不在少数。
好端端一个嫡子,顺理成章的承继了家主,为何非要这样自掀家丑,将自己出身降低,他们怎样都想不通。
于是找来洛玉瑯,非要他给个解释。细数着洛府经营数百年的不易,说他年幼不知其中的要害之处,来日必有后悔之日。
洛玉瑯耐心听完,只说了一句,“母亲生我不易,若我无视,与禽兽而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