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笑着,打量两人几眼:“长的倒是根正苗红。”
时曜额头上起了细密的汗,温沅瞥了他一眼。
教官又说:“叫什么名字?”
温沅心不在焉:“温沅。”
时曜似乎比刚才更严重了。
时曜看了教官一眼,目光在他脖子上浏览了一圈,向后不着痕迹的退了一小步说:“时曜。”
他眼睛微眯了一下,说:“教官,那边军训不用你看着吗?”
很明显的赶人。
教官哈哈笑了一声,似乎觉得这个人有意思,“在这罚站?”
时曜这是头一次对人态度不大好:“啊。”
“行。”教官说。
他转头看向老驴,对人说:“这种惩罚不太好。”
老驴以为他说体罚学生的事,结巴了一下说:“我也没想……这就让他们先回去。”
哪知道教官根本不是这个意思:“这样惩罚根本起不到作用。”
“啊?”老驴半天才反应过来,虚心讨教,“那应该怎么办?”
教官敛了笑,站正身子,严肃的对着两人道:“立正!”
“稍息!立正!”
“向左转!前后距离不得超过半米,集合!”
“向右转!立正!”
一套指令下来,两个人离得距离很近。老驴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意图偷师,偷学几招。
教官又道:“右边的同学伸出左手。”
“左边的同学伸出右手。”
温沅在他指令下,眉心狠狠地挑了一下。
教官吹了个号哨,手一挥,下达最后的指令。
“牵手。”
温沅:“……”
时曜:“……”
正看的带劲的老驴:“……”他呆愣了一下,唇角抽了抽,委婉的对教官说:“这不太好吧。”
温沅也觉得不太好,手被另一只手抓住,手心里沁出薄汗。
他自小不喜与人接触,也没谈过恋爱,不知道喜欢是何物。
如今头一次牵手,竟然是和一个男……同学。
他能清晰的觉察到时曜手心温度的变化,刚开始像是敷了一层冰,现在冰雪融化,回春了。
教官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听见老驴这样说,似乎有点惊讶:“哪里不好。”
他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说:“既罚了站,又提现了同学之间的互助友爱。”
老驴有些牙疼,不过刚才是他要求教官教他一手的,只能僵着嘴角道:“对。同学友爱!同学友爱。”
他指着两人说:“你们俩个就在这里牵到放学!不放学不许走。”
老驴和教官走后,赵听严和班长刘星宇趁着休息的空挡偷偷默默的溜了过来,他原本是想慰问一下温沅,突然瞥到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赵听严惊的张大了嘴巴。
他欲哭无泪的对着温沅道:“沅哥,你是打算抛弃了我,投入这个………”他刚想说刺头,又怕时曜揍他,“同学怀里了吗?”
温沅:“……”
他冷漠的看了赵听严一眼,没有感情道:“滚。”
“果然变心了,”赵听严可怜唧唧的说,“虽然你这样对我,沅哥,但我还是不离不弃的要来告诉你。”
温沅睨他一眼,意思很明显:“有话快说,又屁快放。”
赵听严指了指对面正在的学生,说:“那群女学生都疯了,拿着手机,疯狂的拍照。沅哥,你火了。”
刘星宇很认同的点了点头:“不出意外,一会就回出现在论坛首页。”
“现在就是了,”赵棒槌看了一眼手机,“而且……”他指了指江岑所在的班级,“江学霸一直在看着你。一副被带了绿帽子的表情,特别吓人。”
温沅:“……”
他无语半晌,冷冷的丢下三个字:“神经病。”
他对这个神经病什么脸色并不感兴趣。
这时,教官突然吹了一声号哨。
赵听严打完报告,完成了使命,马不停蹄的溜了。
主席台上很快就又剩下他们两个。
温沅想起方才时曜的状态,扭头看了一眼。
他这会儿脸色已经恢复了,嘴唇也变成了正常的浅红,脖颈处还泛了点微红。
所以刚才是怎么回事?
他张了张嘴,刚想问一句,却又想起什么,转了话头:“你很热么。”
话还没说完,便见时曜倏然扭过头来,看他的目光有些意味不明。
温沅说:“干什么?
“江……”时曜刚开始想问江岑和他什么关系,只片刻就改了主意,看温沅几次见他时的态度,估计好不哪里去。
时曜正想着,目光下意识落在他的脖侧,他此刻穿着蓝白校服,最上面的扣子没扣,能看到裸.露着的奶白色的肌肤。
时曜喉间滑动,半晌回过神,快速的移开视线说:“你这几天是不是没喷阻隔剂。”
抑制剂。
温沅一愣。
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还没喷过,他也不太懂这个。
“忘了。”温沅不太在意这个。
时曜今天说话怪怪的:“今天回去喷点儿。”
温沅点头,有点好奇的问:“不喷会怎么样?”
“你不知道?”时曜目光惊奇的看着他,“你一个omega问我?”
就在方才,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像是初雪时梅开时的香气,瞬间安抚了他体内暴虐乱传的信息素。
温沅一点儿也不虚,漆黑的眼珠看着他。
时曜拜下阵来,只当他分化的晚:“在学校里会影响到别人。最重要的是,会遇到危险。”
两人的手一直牵着,都在冒汗,温沅很想抽出来,但看了一眼远处正注视他的老驴,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温沅努力转移注意力,忽略到手上的异样,问道:“什么危险?”
时曜说:“alpha如果在易感期,omega的信息素有时会让他们失去理智。然后做出一些……”他停顿须臾,想了一下措辞说:“不好描述的事。”
温沅:“……”
两人面无表情的沉默半晌,温沅突然皱眉,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漆黑的瞳孔一动不动的盯着时曜,一字一句道:“你一个beta,怎么知道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