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榆阳估计是良心发作,接下来的路程,没再打扰她,仰躺在副驾驶座上,有一搭没一搭玩儿着手机。
恰逢一个十字路口,施小韵慢慢停下车子,转过脸看向副驾驶座的人。
祁榆阳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额头抵着车窗,细碎的头发散落在额头,他的眼下有淡淡的青影,估计是昨晚熬了一宿的缘故。睡着的他,收敛了身上的那股漫不经心的痞劲,看起来温良无害。
施小韵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手背覆在他的额头上,他额前细碎的发丝触到她的手心,有点痒,好在他额头的温度并不太高。
施小韵正要缩回手,手腕忽然被祁榆阳扣住,施小韵心下一紧,他缓缓睁开眼,眼眸漆黑,定定地盯着她瞧。
施小韵抿了抿唇,试图解释:“看一下你有没有发烧,毕竟你要真出什么问题了,我也难辞其咎。”
他眉心跳动了下,微微眯着眼,原本扣着她手腕的手,转而握住了她的掌心,手指触碰濡湿的汗意。他皱了皱眉,神色恢复如常说:“都出汗了,看来开车对你确实是一项挑战。”
施小韵没作声,他解开安全带,说:“下车,换我来开。”
两人再次换了个位置,祁榆阳坐上驾驶座的时候,额前似乎还残留着她手背的温度。祁榆阳抬手摸了下额头,若有所思地看向前方的车况。
施小韵不用再开车,原本提
心吊胆的一颗心,倒是放松了不少。
车子一路行驶,只有吃午饭和上洗手间时,中途停下几次,等到了北京,已经是晚间十点,比原先预估的时间,还晚了两个小时。
祁榆阳开车送她到小区楼下,施小韵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祁榆阳也从另一边下车,他打开后备箱,单手替她把行李箱拎了出来。
施小韵接过他递来的行李箱,弯了弯唇,说:“谢了。”
祁榆阳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摇头笑一笑,又情意绵绵地叮嘱她:“记得吃药。”
他目送她上楼后,才上了车,把车子开出这处高档小区。那辆哑光蓝的布加迪尾灯消失在小区的大门里,谁也不知道这辆车下次出现会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