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送过彭表舅归家,又约定好了下回来看诊的日子,这才折返回到宋家小院。
“回来了?”宋父率先瞧见四郎。
“嗯。表舅让半个月之后去接他,他再来给慧娘诊一回脉。”四郎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雪一边说道。
刘氏听见外面的说话声,探头来看,见四郎一身的雪,还间有泥点,奇道:“你这是摔了?”
她委实有些惊讶。
要知道,四郎可是打小山上田里混大的,爬树下河什么都行,赶车更是一把好手,力气也大。刘氏的表亲,彭家大表哥,是个镖头,看重四郎赶车的手艺和那身气力许久了,数次提出要带他出去走镖,要不是刘氏拦着,他怕是早就在这青岭村待不下去了。
这样一个好手,赶个车送个人还能把自己摔着?
四郎脸上也沾有一些泥点,他粗鲁地拍打了几下身上的雪和泥,见拍不掉也就放弃了,抹了一把脸,神色愤然:“说起这个我就生气!”
“谁招你了?”
“还不是那个刘二!大雪天不在家待着,蹲路边突然蹦出来吓唬我,要不是我反应快,牛能一下顶死他!”四郎气呼呼地道。
“……又是刘二?”刘氏下意识说道,刚说完就“呸”地一声,她也被四郎这混小子带过去了,什么刘二,好歹是她娘家堂侄呢!罢了罢了,反正就算她纠正了四郎也不会改,就这样吧。
刘氏追问:“他这个天蹲路边干啥呢?别冻坏了,你问他没?”
四郎翻了个白眼:“娘,我忙着赶回家呢,哪有那个闲工夫管他呀!为了不撞着他,我都被带累得摔了,够对得住他的了吧!”
“甭以为我不知道,你眼神好着呢,你都没瞅见他,那你肯定走神了!”刘氏也翻了个白眼,直言拆穿。
“……我是走神了,这不是想着赶紧回家看老爹老娘媳妇孩子嘛!”四郎梗着脖子,振振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