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就算我有点走神,我又没闭眼睡着,他要在大路上待着我还能看不见啊!还不是他不知道咋想的,蹲路边阴沟里,突然往外一蹦,吓得咱家老牛差点没撂蹄子!”
“得了得了,就你长了嘴,叭叭叭咋那么能说呢!”刘氏懒得再跟他掰扯了,瞧他这态度就知道肯定没问刘二到底是咋回事,有些担心娘家侄子,但她想了一下:这么大个人了,肯定能知道回家,应该出不了啥事吧。
刘氏按下心中隐忧,睨了四郎一眼:“还好意思说要回家看你老爹老娘,要我说啊,老爹老娘只是顺带的,急着看媳妇孩子才是真的。”
四郎蹦跶着凑到刘氏跟前,嬉皮笑脸地道:“娘这是醋了?”
“放屁!你娘还能吃你的醋?”刘氏白眼简直要翻上天。
四郎蹭在刘氏的边上,嘴上叼着一根不知打哪拾来的草根,默默看她麻利地收拾里外,惹得刘氏奇怪地看他一眼:“……咋,突然哑巴了?”
四郎像是突然被惊醒,又强压住恍神,仍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和欠揍的语气:“哪呢!要真哑巴了娘还不得心疼死!”
“我心疼个鬼!”刘氏没好气地道。
“别呀,娘,咱们可得诚实,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带这么口是心非的。”四郎吊儿郎当地道,重提刚才的话头,“可别不承认了,刚刚可不就是醋了嘛!跟儿子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刘氏沉默了:所以她方才为什么要突然嘴贱说那么一句酸话,徒然给这个混小子留下话柄?
四郎可不知道刘氏心里的后悔,自顾自接着说道:“我真没瞎说,这不就是急着赶回来看您二老和媳妇孩子嘛!媳妇孩子要看,您二老也要看呀!”
刘氏斜了他一眼,没说话,心道:我信你的邪!
“娘你别不信啊!”被她的眼神一激,四郎稍微有点正形了,背挺直了些许,语气正经,“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天地可鉴!爹娘和媳妇孩子一样重要!”
刘氏挤出几声哼哼:“你二哥以前也这么说。”
四郎被自己这难得哀怨的娘给逗笑了:“嘿,倒是难得见娘这般可怜巴巴的。不过二哥现在也没不孝顺啊,我跟二哥也保准不一样,再说了,我媳妇儿能跟二嫂一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