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一会儿,孩子饿了哭起来,季文蕙便让奶娘抱走。
池韫喝了口茶,问道:“季姐姐,都说袁相爷轻易不再写诗了,怎么您还能一送再送?”
上回写花神赋,就已经还了她的人情,这回又送,这礼未免太重。
季文蕙道:“这事我还想说呢,其实那天我备的不是这个礼,哪知道管家还没送出去,公爹的长随就拿着诗赋过来了。”
池韫惊讶:“是袁相爷主动的?”
“是啊!我还想着,是不是公爹和楼大人有交情,所以特意给添的礼。”
交情?遇到搅和不清的事,就把袁相爷拖出来的交情吗?
池韫怎么想都觉得,这不叫交情,而应该叫过节。
“哎,还没问你新婚的感觉如何。”季文蕙笑吟吟地看着她。
池韫一本正经:“感觉和先前差不多,就是屋里多了个人,有时候挺烦的,还得跟他抢被子。”
季文蕙“扑哧”笑了,拿扇子点了点她:“你就装吧!瞧你跟朵花儿似的,想必如鱼得水,滋润得很啊!”
池韫一点也不脸红:“季姐姐又何必明知故问?你自个儿新婚什么感觉,还不清楚吗?”
季文蕙懂了:“看来满意得很啊!晚上给楼大人加鸡腿。”
两个人一阵笑,交流了一下婚姻生活的体会,以及管教相公的心得。
玩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池韫告辞。
季文蕙将她送出二门,正好撞见了袁相爷回府。
池韫见了礼,便想离开,哪知被叫住了:“楼夫人,可否一叙?”袁彰,少年成名的大才子,年轻时一直在外任上,回京后一路高升,坐上相爷之位。
池韫还记得,当初在无涯海阁,袁彰还未回京,太子曾经和她说过这样一段话。
“袁彰聪明过人,就是有些滑头,父皇这是有意让他在外任上多多历练。”
玉重华当时笑道:“袁大人何等才名,到你嘴里就成滑头了?”
太子摆摆手:“你不知道,袁彰这个人庶子出身,幼时受过嫡母磋磨,故而养成了明哲保身的性子。如果只是做个gāo • guān,这自然是优点,可如此未免辜负他一身才华。一个能够托付江山的重臣,有时候就得迎难而上,这恰恰是他缺乏的孤勇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