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中的自负，仿佛老者不是这一界顶层境界的修士，而不过是只随他使唤的蝼蚁。
多少岁月了，自修为踏入化神期后，谁还敢在他眼前嚣张至此，然便是如此，那白发老者心中却愈发热切了起来。
“是，请尊上吩咐。”
中年修士唇角微扬了扬，道：“替我找两个人的转世身，一个有青龙血脉的男修，一个有九尾白狐血脉的女修。”
听到青龙血脉几个字，老者眸光微闪，只是这反应极小，没让那中年修士觉察了去，他语气还一如此前，小心讨好地问道：“不知尊上寻这二人是？”
中年修士神色一冷，睨他一眼冷声说道：“不该你问的别问。”
说罢扔出一块玉符给那白发老者，道：“若找到这二人便联络我，替本尊办事总归不会叫你白奔忙，能不能在寿元耗尽之前飞升灵界，就看你找人的速度了。”
灵界，这两个字真真切切从中年修士口中说出，老者激动地接过那玉符，躬腰俯首，连声音里都是掩不住的颤。
“是，是，老朽必竭力为尊上找到此二人。”
激动到连身上桎梏何时消弥，他能动弹了都没注意到，耳边传来一声轻浅到几近于虚无的笑，白发老者再抬眼，眼前哪还有那中年修士人影。
他恭敬的姿态未变，神识悄悄延伸出去，直到极尽之处也未见那中年修士影踪，这才确定，人是真的走了。
竟是这样快，是合体还是大乘。
这力量，是他做梦都想拥有的。
老者眼中精光闪烁，那一身谦卑如抽丝去茧般从他身上渐渐剥离，佝偻的腰缓缓直了起来，满是皱纹的脸也舒展了开来，老者看一眼手中玉符，脸上的笑便压都压之不住，合着那一张老皮，再看那如电如光精光四射的一双眼，整个人与此前在中年修士眼前时，全然两副模样。
他仰望苍穹，忽然便笑了起来。
“飞升灵界，炼虚，一千多年了呀，老夫等了一千多年了……”
终于是叫他等到了。
转世还能带着血脉，这是何等人物。
九尾狐、青龙……
青龙，那白发老者一笑，将玉符收入储物戒中，身化虚影，眨眼也消失在织雨城郊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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