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文夫人言语,蕙心笑着道:“母亲你就放心吧,我们都会看顾着阿沁的,你们说是不是?”
澜心与未心欣然点头,锦心美滋滋地笑道:“母亲你就放心吧,大姐姐二姐姐三姐姐都会照顾好我的,我这么聪明伶俐,先生教习们也一定都喜欢我!”
澜心未心闻言都险些喷笑,蕙心也忍俊不禁,按着眉心道:“是是是,我们阿沁聪明伶俐如斯,有哪个会不喜欢你呢?”
林哥儿就坐在榻上,懵懵懂懂地听着她们说话,听到这忙吞下口中的点心,然后大声道:“哪个会不喜欢呢?”
凭借他多年的经验,姐姐的马屁,拍了准没错。
这回文夫人也止不住笑了,锦心下地走过去捏捏文从林的小脸,下巴轻抬哼道:“你知道就好。”
说话间便有婆子回禀:“太太,姑太太、表少爷、赵少爷、表小姐到了。”
文夫人忙命:“快请!”
锦心拉着文从林下榻到椅子上坐,蕙心迟疑瞬息准备起身,文夫人道:“避嫌不急在这一时,你二姑母与你们一年多未见了,怕是十分想念你们,你们避开了,她多失望。”
蕙心闻言方才重新落座,等文姝晴带着三个孩子进了正房里,眼神便先落在亭亭端坐于文夫人下首的蕙心身上,笑吟吟道:“咱们家蕙娘大喜,姑母可是特地回来贺你及笄的。”
“给二姑母请安。”蕙心与妹妹们齐齐起身向文姝晴见了礼,旋即上前两步扶着文姝晴与文夫人同榻落座,笑道:“蕙娘是晚辈,不过一个小小生辰,竟叫姑母折腾这一番,真是不该。”
文姝晴拍拍她的手,“好孩子,姑母给你预备了好东西呢。咱们蕙娘及笄,往后定时金陵城中最出挑的闺秀,明儿个就要这满金陵的闺秀都眼红!”
她说起这话来微微昂首颇为骄傲,文夫人轻笑:“你这话说的,古人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①。咱们家是什么身份,还能叫满金陵的闺秀都眼红?”
文姝晴不服气地道:“咱们蕙娘是何等的人物品格儿,按我说,便是天家的皇子都配得!不过咱们没那好命数能推女儿上青云的能耐罢了。可这婚许之事,凭咱们家的资本,人家还是能好生挑选一番的。……瞧我,一时忘了形,还没叫小辈们见过。”
文夫人道:“赵公子是外男,该叫几个孩子避一避。”
文姝晴道:“我拿斐儿当自己孩子一样,也就算是亲戚了,不必如此生疏客套。便是要讲究规矩礼数,有亲友朋客来,先互相见礼一番,难道不是规矩吗?”
这话也算有理,文夫人点头应是,又道:“四姐儿五姐儿还小也就罢了,三姐儿也不大,但蕙娘的亲事已有了一定,澜娘也是要议亲的年岁,还是该避一避的。倒是我这半老徐娘,没有他们年轻人那些讲究了。”
她笑吟吟地拿自己打趣一句,消掉文姝晴与赵斐心中可能出现的不快,其实文姝晴未必会不开心,但她行事素来周全,不会留下一星半点的隐患。
果然,文姝晴听了半分都没注意到后头的话,只拉着她的手急急问:“蕙娘的婚事定下了?是哪家的小子?怎么家信中嫂嫂你半分都未与我提及呢?”
文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事情复杂,书信中一句两句怕说不清,索性便未曾提及,等回头我与你细说。先叫孩子们见过礼吧,林哥儿长大了好些,五姐儿你还没见过呢吧?快近前来给姑母瞧瞧。”
那边蕙心带着三个妹妹起身向赵家三人行了礼,赵斐是外男,只见了礼,文夫人还让人把表礼端上来给他,赵斐忙献了拜礼,一番客气,文夫人道:“你们姐妹几个里屋说话去吧,婉儿与你们许久不见,想必你们也有许多话说。”
蕙心点点头,笑着拉上赵婉的手,落落大方地向两位长辈告了退,又向赵斌与赵斐行了半礼,然后动作从容又迅速地避到了内屋。
文姝晴观姐妹几个一举一动均是落落大方,蕙心更是从容守礼、斯文温雅,不由道:“嫂子刚才夸我,我心里还有几分骄傲,这会见了蕙娘她们几个,我是万不敢受嫂子的夸了。我们家婉姐儿野猴似的,哪比蕙娘她们斯文又有礼。”
外间姑嫂二人如何叙话不谈,只说内屋里,赵婉连忙催问蕙心婚事,又道:“这样大的事,大表姐在信中竟然一字也未曾与我提及,我从前还想着表姐与我好,如今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